萧明朗从行宫向坡印亭走去,远远看见亭中两人已经落座。于是他放慢了步调。
“犬玉,有件事很严重。”天元忽然对犬大将说。
“恩。”
“你怎么把胡子剃了,这不好。”
“……”
“这相当不好。明朗,快过来,我看到你了。”
萧明朗加入了议事的行列,默默地坐下。
“那么我们今天就开始吧,天门说他会迟到一会,也可能是迟到一天。”天元说道,边拍了下掌。
留着两撇翘胡子的侍从出现在天元身后,开始大声诵读,
“印亭议事的规则:
(1)同时只能有一个议题:一旦一个提议被提出来以后,它就是当前唯一可以讨论的议题,必须先把它解决了,或者经表决同意把它先搁置了,然后才能提下一个提议。
(2)意见相左的双方应轮流得到言权:辩论的时候有人请求言,主持应该先问他持的是哪一方的观点,如果其观点与上一位言人相反,那么他有优先权。
(3)主持必须请反方表决:必须进行正、反两方分别的表决,缺一不可。不可以正方表决后,现已经达到表决额度的要求,就认为没有必要再请反对方表决。
(4)反对人身攻击:必须制止脱离议题本身的人身攻击。禁止辱骂或讥讽的语言。
(5)辩论必须围绕当前待决议题……”
(马叔冷:“开始以后,什么都附议,什么都同意,最好别说话,这样才有可能说上话。”)
“那么我们讨论下第一个议题吧,明朗,你的鱼尾纹更深了。”
“附议!”翘胡子大声说。
“你们意下如何?”天元展现出了饶有兴味。
“天元,大将今日前来不是讨论这个议题的。”
“啪!你违反了印亭议事规则,必须围绕当前待决议题!”翘胡子大声说。
萧明朗,微微地点点头,举起了右手。
天元也举起了手,他看看身后的侍从。
“过半数,表决通过!萧明朗的鱼尾纹更深了!”翘胡子大声说。
“那么我们讨论下一个议题吧,犬玉,你不该剃胡子。”
……
印亭议事在三个钟时之后,天元起身。“时候不早了,今天的议事进行的还算顺利。就此散了吧。”
犬大将轰的起身,他原本坚毅如土豆的面部此刻却憋得通红如番茄。“天元!恳准我率部直击邪龙,救大6百姓于水火之中!”他显然压抑着怒气,咬出这几个字。
犬玉看了眼萧明朗,萧明朗面无表情。“附议。”
天元向行宫走去,头也不回。“这种随意的小事,你们军机处自己决议啦。”
听闻此言,犬大将松了口气,赶忙向前一步,“需调兵5万!”
天元没有回应,继续往桥上走。
此时,萧明朗忽然开口,“伤亡的指标是?”
天元停下脚步,回过头,盯着萧明朗。
“今年我黎民遭受龙灾甚重,五万之外自然不能再有任何伤亡。”天元道。
萧明朗盯着天元。
(马叔冷:“当老神棍报出数字的时候,千万不要讨价还价,不然适得其反的可能性极大,不如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事。”)
“此役伤亡,控制在两万。”萧明朗仍旧没有表情。
天元的耳朵动了两下,再次转身。
“喷越来越频繁了,你们好自为之。”他留下一句话。
犬大将对萧明朗道,“司军使尽请放心,大将已有万全之策。此战于国于民于军,非胜不可!5万兵勇定当凯旋而归!”
“是代司军使!”
黑影极快的,绕着半空盘旋一周,落在犬玉与萧明朗的面前。一个乱糟糟白长须的老人手持暗红色的法杖,乘坐胯下3米长的巨物呼啸而来。那巨物通体黑色,鳞甲锃亮放光,尾部坚实有力。一呼一吸之间,有巨大能量放出,震得犬玉不由倒退一步。
“大将犬玉拜见司命使大人!”犬大将单漆跪地。
“混账,如你这般见识何为大将?犹如一缸臭酱!”被称为司命使的老人立上地面。乘骑之物直起身体,方能看清它全貌。这,这活脱脱是一条邪龙啊!
“犬玉不明!”犬大将扭过脸,故意不与司命使对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对邪龙了解多少,就敢挑头打这场仗?弃多少百姓与兵将性命于不顾?”
“犬玉,自有成竹在胸!”
“还敢来印亭议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天元已同意作战之方略。”
“天元都没说要打,你倒送上门来说要去打,愚不可及!”
“星海,天元已经下达指标了。”萧明朗说道。
老头听闻一愣,随即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星海,不是你能叫的名。”
(马叔冷:“如果遇到老犟头,直接告辞离开,老犟头有什么不清楚的?他全清楚,最重要的是他改变不了任何事,所以,直接离开。”)
“司军明朗,告退。”萧明朗深鞠一躬。
司命老头看着他走上吊板离去,对翘胡子仆从说,“你们这些人,赶紧全部下去,都别到上面来!”“可是天元需要…”“需要什么?他什么都不需要,要什么他也不需去要,都下去!”
“天门老师,您逾越了!”犬大将大声说。
“亏你还喊角木一声老师!做什么事情不提前商议吗,惊喜还是惊吓?”
“天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