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如山!”
五万人整体叫呵,军容铮铮立于校场。
犬玉大将站在高台上。“大将,队伍已集结完毕,可以开始誓师了。”一旁的赵参将禀告。
犬玉望了眼北川,深吸一口气。
“弟兄们,今日在此,犬玉先给你们赔不是。是犬玉,征调你们前来,与大6未有过之劲敌----邪龙一战!然,此役危险重重,势必九死一生,却非战不可!为什么?熊溪溪口,鲜血淋淋;前线三镇,白骨累累!犬玉对诸位弟兄无他要求,只有八个字,器良技熟,胆壮心齐!”
他顿了顿,大声喝问全场:
“血海深仇,报不报!”
“要报!要报!”
“家乡父老,救不救!”
“要救!要救!”
“大好河山,誓死捍卫!”
“誓死捍卫!”
阵列的角落,虎营十人背手站立,丝毫未被校场激昂的情绪感染。在他们身后,是二十位穿着制服的年轻人,与眉头紧锁的定原糖。
“我再跟你们强调几个操作的重点,备用武器金刚匕,部署在左腿的外侧。备用传感设备转子眼的开关在右手柄下方第三个按钮。你们几人以保命为主,配合为辅,一旦机体能量低于5个百分点,立即打开行百里撤离战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赶紧问我,只怕过会就没有机会了。”
二十个年轻人大部分都低着头不说话。
定原糖叹了口气,“不要忘记了,出现异常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我汇报,别告诉任何其他人。”
“包括他们吗?”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朝虎营的人众努了努嘴。
定原糖点点头,“是的。”
“疾行如风!”校场被五万军士的喊号与脚步声震的抖。
入夜。营帐里在举行最后的宴席,大盘的菜色,烹炒辣香,焦黄滴油,还有香艳的美女舞蹈。当然,饮酒是禁止的。
皮肤黝黑的青年走出营帐外,对面的树下坐着另一个青年。他看着天空出神。
“喂,你已经玩够了吗?”
黝黑的青年走了过去,“我叫麦之好。”
“我叫,末等闲。”
“怎么不在营帐里再吃些好的,毕竟明天,”麦之好对末等闲坏坏一笑,“我们可能都会死。”
“恩。”
“你不害怕吗?”
“害怕。所以我想最后看看月亮,还有北固山。如果人有下辈子,我想记住她们的样子。”
“可惜不会有。北固山明天,就是我们的战场。”
末等闲没有说话。
麦之好挠挠头,“也许今晚我们应该互相说说彼此的故事,如果我们俩明天能有一个活下去,好歹记着对方的故事,连着他的份儿继续过日子。我来自大湿地。”
末等闲还是望着北固山的月亮,“你先讲吧。”
“我从小特别喜欢玩火,有什么东西能点着的都会手痒要去试试。记得有一次我把家里牛棚点着了,爸爸妈妈果断大义灭亲,去公察院报了案。当天晚上我就没能回去,做了一晚上笔录。第二天,公察押着我去学校,校长说,必须退学,这孩子危害太大了。这时公察院长说了一句话,拯救了我,也让我得以继续念书,最后读到了仙林书院。那句话我至今仍记得很清楚,他说,这样的孩子如果不在学校流入社会,危害更大。”
末等闲说:“你有一个有意思的童年。”
“你呢?”
“来自仙林,我的父母都是老师。生活原本很平顺,要说什么改变了我,那是在1o岁的时候。我在大院里玩耍,来了两个外面的孩子跟我一起玩,他们提议玩种花的游戏,差不多就是玩泥巴。我知道他们是外面卖菜人的孩子,他俩都很热情,跟我玩得很好。这时又来了一个院子里老妇,带着个同龄的孩子,看到我们便大声呵斥,没家的野孩子,快滚!脏的很,把什么病都带进来了!边说边抬手追打两个孩子,他俩受不住,赶紧起身慌不择路的逃,我瞪了眼那个老妇,也起身追赶。就在大院门口,在我的面前,两个玩伴被马车当街撞死,当时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记得,血从他们嘴里不断的涌出。那跟过来的老妇看了眼,就默默的转身离开了。我听见她的孩子问她,“婆婆,他们怎么了?”“脏孩子整天乱跑,活该。”“恩,活该!”
原本我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大恶大非,除了凤毛麟角的几个坏人,其他都是善良的人。灌输恶念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啊!它像蔓藤一样,早已缠绕住了每一个人,甚至从这么小的年纪开始,直到终老。恶念为何容易扎根,因为它给人带来了好处,让人获得无数利益,凌驾别人,攫取别人,能更好的生存下去。那么善根呢?善根是什么,又能给人带来什么好处?人又怎么会愿意接受善根呢。从此我变得非常消沉,觉得人的一切都是丑恶的,对任何事没有干劲,不想做,父母便给我取了个新名字叫末等闲。最后,我还是凭着父母是老师的关系进了仙林书院。”
“那你又为何成为机甲驾驶?”
“因为我想勇敢一次,一直以来我没有正视问题。我要向世界传播善根,我希望她像月色下的山一样美好、宁静。虽然我还并没有想通,善根对于你我,究竟有什么好处。我无法解答。”
“哈哈,可惜你第一次勇敢,就是参加战争这种最大的恶,真是讽刺。我的愿望,是做一个英雄。”
三十台匡-t型机甲在校场上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