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变成他跟张氏幽、会了。
恭喜贾珍舅妈变婶娘了。
贾赦每每想到此,都觉得自己得暴揍贾珍一顿,这是一只假喜鹊。虽然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但规矩都是可以变通的。诸如皇宫举办的变相相亲宴,适龄青年男女参加的时候,总会把自家弟弟妹妹侄子侄女带过来充当喜鹊。三个人,四个人,哪里是单独相见呢。等聊得起劲了,自然可以打发小孩子自己一边玩过家家去了。
所以啊,他当时也有苦说不出。贾珍找了他,又跑女眷堆里找了张氏。在外人眼里,就是个喜鹊给他们搭桥的。
至于让贾珍解释真相?
呵呵,这熊孩子一串糖葫芦就翻脸不认叔了。
就在贾赦垂头回忆往昔时,宋学慈眸光一直没离开人,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庞此刻明明白白显露出心中的种种思绪来。
在宋学慈眼中,贾赦大多时候宛若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可在某些方面却意外的让他震撼,甚至被吸引。
宋学慈眸光闪了又闪。他与贾赦之间交集点是张氏。诚然,他与张氏的确是青梅竹马,长大后定婚似乎也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是没有元宵节那一场皇权的任性,他们也自然会举案齐眉,就像世俗主流那些清贵之家,不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也会谨遵家规,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而后就这样平平淡淡渡过一生。
当然换句话说,元宵那晚是他第一次被尝情、欲。
还没等他细细捋顺所有事情,接受父亲的劝说,接受自己轻、薄他人,接受……脑子恍若混沌时,他却迎来了贾珍的转述,贾赦邀请他密聚。忐忑赴约,得来的却是贾赦鼓励他和张氏私奔。
这个建议,不说他,便是张氏也毫不犹豫拒绝了。对于张氏而言,选择幼年的玩伴为夫,无非是不熟悉与稍微熟悉的区分。倘若真为爱抛家,那也除非爱到深入骨髓,欲、罢不能。但很显然,他跟张氏之间完全没有这样的爱情。
随着回想,宋学慈脑海不由得浮现出贾赦知晓他们决断后,眼里的惊愕与气愤:“还以为老子棒打鸳鸯呢!吓死了。”不由得又看眼贾赦,眼眸沉了又沉,眼底带着抹幽暗的光亮。从那以后,他一点点被贾赦给吸引去了目光,哪怕后来政局动荡,他离开京城。可述职归来时,也不知为何,贾赦一次次颓然中透着股韧性,让他愈发移不开眼。尤其是这一次回京后,更是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屋内愈发的静谧,似乎落针可闻。贾赦感觉自己被强大的气压笼罩着,且垂头垂得脖子都疼了,捏了捏拳头,“豁”得一下抬头挺胸,尽量的目不斜视,定定回望回去:“我说,宋大人,你别盯了成不成,我错了,真得错了。别气了。我这就乖乖消失啊。”
说完,贾赦蹑手蹑脚下床,冷不防听着背后一句“站住”,浑身吓得一抖,立马转身点头哈腰:“您说。”
瞧着贾赦这谄媚模样,宋学慈面色一冷:“你就这样子?怎么没先前的勇气呢?”
“啊?”贾赦闻言上上下下打量眼宋学慈,话语中透着股绝望,朗声:“大人,你再生气啊,我跟你对着干,再翻旧事找死不成?总要有一方先服软的啊。你是不是没跟人争执过啊?”
“我为何要与人争执?”宋学慈冷声:“我从来都是按理办事。只有跟你这个混不吝的泼皮,我跟你说律,你能说情理,跟你说情理,你又得说道理。每次都狡辩。”
听着人的控诉,贾赦捏了捏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竖起手指头来,压低了声音:“你应该感谢我不打美人。不然,告诉你,我从来不跟人废话,只跟人比爹,还我爹厉害的,却敢得罪我的,一般都是被套麻袋揍,懂吗?”
“哪怕是现在,对,我是草民了,那又能如何?”贾赦冷笑一声:“别说我又冒出个海王舅公,便是凭我爹我祖父在上皇心里的情分,还有我敬哥在。朝野上下若是识相的,就没人敢得罪我。至于不识相的,我给他磕头,早晚有一天,他得跪我贾家门口磕回来!”
他放弃对虚无缥缈的母爱追求后,这世上也真没什么软肋能挟制他!
贾赦心理边想着,眼眸也带出一分狠厉。他只要“纨绔富贵”,就能一辈子受荫庇。当然,上皇驾崩后,没准他大胖孙子就成材了呢!
“好威风的赦老。”宋学慈哼了一声。不可否认,贾赦话没说错。哪怕贾家无爵了,成为一介草民。但若是私下遇到他,一般与他同龄官员们都还开口称呼一声“赦老”,略表敬意。就像包勉,堂堂顺天府尹,朝中三品大员,也是如此呼唤。
“那必须的。”贾赦应过一句,看看面色拉长的宋学慈,怕再跟人聊下去都把他气昏过去,上前一步,服软:“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成不成?咱两人生长环境本就不一样,有些分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这些成不成?赶紧再休息休息,瞅瞅你,眼圈都又黑又肿,虽说病美人……”
往自己嘴巴打了一下,贾赦忙道:“我嘴贱,你别在意这词。感受一下我起码还是很有心意的,关心你。说真的,你看看包勉,也是光棍一个,一倒下,当今算仁慈的派了御医前来,可旋即也是让珍儿接手帮忙处理政务了。瞅瞅这活生生的案例,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难干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