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油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我死了倒没啥,可是我家里那个八十多岁的老爹怎么办?”
他老爹?我看了看刁油鼠:“你多大,你老爹就八十多了?你忽悠我玩呢?”
刁油鼠惨笑了一下:“实不相瞒,我爹以前就是干土匪的,讨了个四个媳妇,我妈是最小的,我也是最小的。《
我爹年轻时在这村里是出了名的侩子手,就是专门行刑杀人的。
一辈子没啥出息,倒是沾了满手血,老了,老了,那些仇家都恨不得弄死他。
别看他一辈子杀人,却最是怕血腥,每次杀了人都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
尤其是我那几个哥哥姐姐,打从我爹从行刑手的位置上退下来后就接连不断的出事。
被我爹的那些仇人给骗到村外弄死的,贩到城里卖掉的,一个接一个的,把我爹吓的精神出了问题。
现在已经老年痴呆了,就靠着我折腾俩钱给他活着呢!
他老了,更不敢离开这里了,出去就是个死!
他活着的时候一再跟我说,以后千万不要杀人害人,会一辈子受折磨的。
可是在这种人吃人的地方,你不杀人害人,你就没法活啊!
在这里,有钱是大爷不假,可也要有命才能活下去啊,只要我能活着,我就可以继续当大爷。
您说了,我们干的是刀口舔血,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的日子,活了今天就不见得有明天,所以我必须得活着。
不为我自己,也得为我那已经病入膏肓的老爹,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一辈子杀人,看到血脸饭都吃不下,我也厌恶这种生活,可是我们总得活吧?
不管他是不是屠夫,是不是杀人犯,他都是我爹,我得先给他养老送终了,我才能死啊,所以在这之前,即使我干的事再缺德,我也要干下去。”
刁油鼠的话让我生出了一股鼻子酸酸的感觉,从他说话时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他说的是真的,虽然这个人真的很缺德,他做的事也是不是人干的事,可是他的目的,却让我感到有些惊诧。
谁能想到,他在这里生活,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最后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养他的老父亲。
尽管这段子像绝大多数电视剧和小说中的桥段一样俗,但是却真的让我感受到了另外一翻滋味。
在我们的生活中,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类似的俗不可耐的事情,可是我们往往把他看成了一个笑话,冷漠让我们对所有的事情都显得无动于衷,这无疑是一种思想上的退步。
听完了刁油鼠的话,我抬头看着云若和大雄,发现他们两个人和我一样,都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眼中闪过。
云若轻轻的转身:“你处理吧!”
大雄在这个时候也撂了挑子:“交给你了。”
我一阵无奈,你们倒是轻松了,把这刁油鼠交给我处理,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交给小卓铎处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挠了挠头,然后决然道:“对不起了!”
刁油鼠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不,不要杀我!”
我起身,顺手扯下了竹床上铺就的白色床单,向着满眼畏惧的刁油鼠走去。
“不,不要,我不要死!”
刁油鼠一边叫着,一边起身,却被我一脚踹到在地,然后床单往他身上一丢,三下五除二把他紧紧的捆成了个只留了鼻孔在外的白色粽子。
然后在这家伙不住的哀嚎恳求声中,用桌子上的大块福寿膏塞住了他的嘴巴,把他丢在了墙角。
“老老实实的呆着,或许你还能活命。”
我对着刁油鼠说了一句,这小子顿时不出声了。
我拉了把竹椅坐在了门边,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蘸着里面的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些东西给两个人看。
等他们看完,我擦掉了字迹,对大雄和云若道:“休息吧,再过几小时我们就要出发了。”
云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安静的坐在了床上,身子靠在墙上,闭上了双眼。
大雄耸了耸肩膀,哀叹一声:“没吃的只能睡觉了。”
说完立刻躺在床上,跟个猪一样的沉沉睡去。
小卓铎则是乖巧的和大雄躺在了一起,嗯,被大雄挤得就占了一个床边。
不一会,大雄这小子就响起了呼噜声,小卓铎也是累了,蜷缩在大雄的怀里睡得很香。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变到了深夜,我坐在椅子上正闭目养神,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我看到云若也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我缓缓摇头,对着墙角的白色粽子努了努嘴。
云若会意,再次缓缓的眯上了双眼。
我就这么盯着墙角的那个白色粽子,一把雪亮的匕首划破了床单,探出了一个闪着凶光的刀尖,只一瞬就又收了回去。
我依旧不为所动,身子完全放松,呼吸渐渐的沉重。
大雄的呼噜声依然在继续,那把匕首再次探出,划破了大片的床单,刁油鼠的脑袋也从那缝隙中钻了出来。
我看到他的脸上带着狠厉和畏惧,左右看了一眼后,这小子的整个身子从床单里钻出来,然后他拿着匕首起身,看向在打呼噜的大雄时,眼中带着一种复杂的神色。
我的手腕轻轻的扭转,手心里,辟邪铜钱安静的滑到了我的指尖,只要刁油鼠稍有异动,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击杀他。
不过刁油鼠却没有我预想中的其他动作,他拿着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