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药铺里,他药铺的一个坐堂大夫前日离开了廊州。”黎纲答道,“那药铺内本来有三位坐堂大夫,走掉的一个是医术最好的!”
“怎么?他打算坐堂?”梅长苏很难想象以蔺晨的性子,端端正正坐在药铺内切脉问诊是怎生模样。
“没瞧见,药铺其余的人员也没什么变化!”黎纲答道。
“没因为少了人忙乱?”
“没有!”
“蔺晨还在廊州,而我又欠他一份情!大商贾的厨娘、花匠、杂役、浆洗婆子哪有那么容易讨要,想来对方是问蔺晨讨要个住家的大夫为交换的。”缄默良久后,梅长苏叹气道,“所以他留下的新药又比上次苦了三分!”
“啊!那这个人情我们怎么还?”随着梅长苏全面掌控廊州,并逐步掌握江左其余十三州,这几日上门送礼的较前阵子多了很多。他和甄平逐一登记入册,好方便日后回礼,当梅长苏说又欠下蔺少阁主一份人情后,黎纲想当然地冒出一句。
“他?欠得太多,还不清了,不还了……”梅长苏以淡笑掩下忧伤,“不过我还是要送他一份礼!”
暂别三月,蔺晨弱冠了。发,被玉冠束起。
蔺老阁主主礼,素前辈参礼。如果蔺晨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说他公子如玉绝不为过。
来年,他弱冠谁来主礼,谁来参礼?
“宗主想要送什么礼,属下这就去准备!”
“不,这份礼我自己弄就可以了。”琅琊山头春景一幅,已是绝美。
“这两日除去你已向我说过的事情,廊州还有其他事情发生吗?前日到堂口说支摊半月的游方相士有没有因乱嚼舌根而引起事端?三天前途径廊州的海鲨帮离开廊州了吗?还有奇家染坊因染错花色而交不出货的事情解决了吗?”
“回宗主,这几日廊州除了婚丧嫁娶并无其他大事。海鲨帮已于昨日离开廊州。奇家因染错花色而交不出货的事头,奇家染坊和万氏布行决定接受盟内调节,即万氏布行重新提供布料交由奇家染坊,并支付相应染布费用。奇家则以布匹原价将染错花色的布匹买下,交由万氏布行贩卖,所得利润万氏抽取一成。至于那个游方相士,倒是没引起事端。但听说他算得蛮准的。摊位支在蔺公子药铺附近,出摊的时间不定,且他每天只算十个人!”
“十个?”不算少也不算多,但出摊时间不定,摊子支在蔺晨的药铺旁?“他是如何收费的?固定收费还是让人看着给?”
“不,他看人定价!据说曾让老妪支付一个铜板,但街东陈老板请他算,他开口要了一百两白银!”黎纲道。
“随意定价?倒是像极了琅琊阁的做派!”等等,琅琊阁?蔺晨?算命摊在药铺旁?“那相士多大年岁,何等身材,长什么模样?”
“四十开外,个头较普通男子略高些,体态匀称,肤略黑,留长须!”黎纲回道,“宗主这人有问题吗?”
“可曾查过他落脚何处?”梅长苏的嘴角渐渐扬起一丝浅笑。
“有,是南区最好的一家客栈。嗯,离蔺公子的药铺也很近!”
“客栈最好的客房?”梅长苏笑得有些渗人。
“是,据说连吃食都是叫附近最好的馆子送去客栈的!不过盯过他的弟子说,按着他的收入和支出还是能平的!”
“能平也是骗子!”梅长苏撇嘴,不屑地冷哼。
“啊,他是骗子?”黎纲失口叫道,“不会啊,都说他算得准!”
“叫金双把他拿下,押回盟里!”梅长苏收住笑容道,“对外就说抓江湖骗子!”
“好!属下马上去办!”黎纲立刻道。
“等等!”梅长苏摇头叹气,笑道,“叫金双先用请的,他不肯来,再用武的!还有,别伤着他,如果他跑了就跑了,别下重手!”
“宗主,这个……!”
“还不明白吗,住在自家铺子附近,蔺少阁主才好随时溜回铺子看着店啊!”
“那,那个相士是蔺公子?”黎纲终于明白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