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竟在江左地头闹事!快快束手就擒,宗主定会从轻处置!”另有人说。
“对一个大夫都如此尽心……君安……你就,你就入了江左吧。”语毕,竟是头一歪,再无气息。
此刻,蔺晨走时特地插在边上的燃香亦燃到了尽头。
“娘!”
“君安,你娘已经故去,这里待不得,快随我离开这屋!”蔺晨推门而入,亦不走近,朗声道。
“娘!”君安哭叫道。
“君安,莫让你娘走得不安!”蔺晨垂眸,冷然道,“待尸首焚尽,你自可将骨殖捡出另行收敛。”
“然后,你就自个儿回来了?”不奇怪蔺晨为何过了酉时才露脸,更不奇怪那白衣公子又给自己换了一套暗绣纹的新衣。他只暗叹蔺晨的冷漠,点了一把火后,就能抽身离开。
“哪有,我把原本给猫大爷的海棠糕给了小美人儿。”蔺晨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梅长苏的对面,向梅长苏显摆着新弄的一把折扇,道,“放心,我嘱咐了一个暗卫看着小美人儿呢。”
“你呀!”应着蔺晨的要求,梅长苏在泡完药浴后,小睡了会儿,半个时辰前刚起,这会儿正精神着。听闻蔺晨述说完诸事后,他无奈地气笑道:“还真是日行一善。”
“一善亦是善。”蔺晨笑颜道。
“是是是,蔺公子能坚持‘日行一善’已胜过多数世人。”梅长苏笑笑,从托盘里随意地摘了几颗葡萄,丢了一颗入嘴。
“嘿嘿!”蔺晨笑笑,学着梅长苏的样从托盘上摘下几颗泛紫的葡萄,托于掌中并取了一颗丢进嘴里。
“唔,怎么是酸的!”蔺晨当即吐了出来,再看梅长苏。只见被梅长苏摘下的葡萄正一颗不少地躺在他的掌心里。
“酸的啊,那就不吃了!”梅长苏将葡萄放回托盘,掏出巾帕,擦了擦手,兴趣缺缺地道。
“你!”蔺晨气急,却回不了一句话。
“好了,蔺公子,别恼。我让甄平去蛇馆定了席,请蔺公子随我移驾去蛇馆如何?”
“不去!”蔺晨耸肩道,“除非带上猫大爷,吃龙虎斗!”
“……!”梅长苏微怔,同时也起了狐疑,龙虎斗是什么?为什么要带上阿虎?
“喵!”一团黑影扑进蔺晨怀里,利爪干净利落地在它熟悉的地方拉出一道口子,“喵!”
“阿虎!”梅长苏惊叫,这可是新衣,蔺晨刚换上的新衣呢。
“又挠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做成龙虎斗!”一把拎起阿虎的后颈,蔺晨狠狠地道,“长苏,你啥也别说,这家伙不是初犯,都毁了我十来套衣服了。”
“别,别啊!”梅长苏当下明白了龙虎斗为何,急呼道,“你快放下阿虎,要多少银子我给就是。”
“不,我不!”蔺晨的手轻微一晃,傲然道,“养了几个月也算有几两肉了,今天一定要洗净下锅。”
“蔺晨……!”梅长苏急忙起身,想要去夺。奈何,如今的他下盘虚浮,脚下踉跄,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
“喵!”阿虎轻巧地落地,猫舌舔向梅长苏下垂的手。被蔺晨一把扶住的梅长苏则黯然地落下双眸,坐回原位。
当即,两人对视无语。
蔺晨知晓自己玩笑开大了,引得梅长苏气急,一阵心虚,闷着头,也不管葡萄是甜是酸,随意地往嘴里扔了数颗。
而梅长苏也知晓他心急之余,没看破蔺晨的“玩笑”。
“喂,长苏,有件事……!”
“蔺晨,我觉得这事……!”
“长苏,你先说!”
“蔺晨,你说!”
“是什么人会委托一个杀手去杀一个刚出生的的孩子!”
“是什么人会委托一个杀手去杀一个刚出生的的孩子!”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刚出生的孩子极弱,莫说委托一个杀手,就是放任不管,不出三五个时辰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竟出价委托一个杀手去杀他,太奇怪了!”蔺晨道。
“如果那孩子一出生就受到妥善照顾呢?”像是想到了什么,梅长苏眉头微紧,神色凝重地道,“你刚才提到相思是去什么地方执行任务的?”
“睿山!”
“睿山?”其实刚才蔺晨述说时,梅长苏已有了几分留心,当蔺晨再一次说出睿山后,不过应了心中所想。在顿了半刻后,梅长苏才轻声道:“景睿,你该知道的,十五年前,出生在睿山之上,因与他同时出生的孩子莫名地死去,故成为两姓之子,随了国姓。”
“……这事,我在琅琊阁的纪事上看到过。”蔺晨亦是想了半天,才答道,“若是相思杀的,倒也说得过去。相思的武功身法巧妙,雷雨之夜以内力轰击屋顶,人为造成混乱,借机杀人,不为难事。”
“可是是谁要杀天泉山庄的孩子呢?”梅长苏喃喃道。
“你怎么知道相思要杀的人是天泉山庄的孩子,而不是谢……而不是莅阳长公主的孩子?”蔺晨立刻追问道。
“呃……江湖恩怨……!”知晓自己的揣测过于苍白,梅长苏小声道。
“只怕没这么简单!”蔺晨沉默片刻后,才道,“我学追踪花了半年,但在那之前,学隐藏自身的踪迹花了三年。”
“……!”他知道。从军初时,他也是先学如何隐藏行军踪迹,再学如何查探敌营及追踪敌迹。
“相思何人?4崦耸紫笔帧r刈偌5哪芰u诮笔羯铣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