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谁!是谁如此大胆!”青行灯第一个抓狂了,“这里可是妾身的地盘!”

虽然青行灯实际上是栖身在人间与冥界的夹缝之中,但这里也可以称得上是她在人间待得最长久的地方了。如今原本熟悉的一草一木被毫不怜惜的破坏殆尽,一股烦躁的怒火瞬间从青行灯心头窜起。

一直以来气质都偏向清冷的妖怪,极为难得地沉下脸,露出了堪称可怖的怒容。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雨皱着眉扫视四周,沉下心静静打量着,很快发现了不对。

她行走到一片半塌的墙角之下,在残破的木块碎片之中找出了一张未燃尽的残破纸符。

“哦呀,这不是□□□的手段吗。”滑头鬼不知不觉间蹲坐在她的身边,肩披的羽织翩然落地,鸦羽般整齐细密的眼睫垂下,安静地注视着她手中的残破符咒,“不过,不是叶王的气息呢。”

“嗯。”时雨不自觉点了点头,低声应道,“看来有另外的□□□来过了。”

她站起身来,沿着墙角一路走着,不出意外地,又发现了许多人类的活动痕迹。她凝视着地上纷乱的脚印和凌乱血迹,低声问:“滑瓢,这里附近有什么大妖怪的气息残留吗?”

“嘛,别为难我啊。我又不是犬妖。”滑瓢不紧不慢地起身,跟在时雨身后,配合着她的步调行走着,“大概,没有吧~”

“你多少也认真一点嘛!”时雨瞥了她一眼,对他表现出的这幅兴致缺缺的模样有些不满,“叶王老师可能出事了啊!”

毕竟这里就是她和叶王约定好汇合的地方啊!再加上原本这个地方就荒凉偏僻,现在变成这幅模样还跟□□□扯上了关系,怎么想都很有可能跟叶王有关系!

“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滑头鬼哑然失笑,“放心吧,毕竟那个男人可是麻仓叶王……根本不可能出事的吧。”

他的话语里有着显而易见的自信,那种胸有成竹,也从侧面显示出了麻仓叶王在他看来究竟有多强。

“自信过头就是自负了哦,滑瓢。”时雨平静地说,她的眉头还是紧紧蹙着,心中焦虑难解,那道身着雪白狩衣、漆黑长发逶迤于地,眸如星月又如古井的俊雅身影从她脑中一掠而过。即使因为副本的缘故,她有数百天不见叶王,但这个人带给她的独特印象,还是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致使她即使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忘记与他定下的那个约定。

哪怕那约定显得那么普通又随意。

“叶王和滑瓢你不一样。”时雨慢吞吞地说着,心情有些复杂,“那个人,总是给我一种不好好看着就不行的感觉。”

最初被麻仓叶王收为弟子,接到身边教导的时候,时雨很受他的照顾,心中对于这个深不可测但又对她温柔可靠的师傅也产生过崇拜与敬畏的心情。但随着相处日久,她反而渐渐能觉察出来,虽然这个叫做麻仓叶王的人很强,非常的强。但他同时似乎又是脆弱的。

他不喜欢出门,不喜欢见人,偶尔带她出门一趟,面对众人的追捧,面色都冷得像是结了冰。他能自如地和时雨聊天,但思想总是会不知不觉偏向消极……而一旦时雨不在,他甚至可以一整天钻研开发阴阳术,不眠不休,也完全不说话。

这样真的好吗……?时雨时常也会这么想着。麻仓叶王这样的已经不能称得上是社交恐惧症或者交流障碍了。他看着其他人的眼神,时雨看不太透,但总觉是不太好的情绪……

处于对自家师傅的好奇,时雨也曾经零碎地收集过一阵子情报。据说他直到少年时才被麻仓家带回,并且改名为麻仓叶王。关于他的出生,虽然有很多猜测,但都没有得到切实的证实。但可能是因为幼年时的经历,他与麻仓家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两人曾经月下闲谈时,时雨不经意间提起过之前遇到的一个麻仓家的男孩,那时叶王突然转淡的神色与微微蹙起的眉头,也确实让时雨认识到,他心中对于麻仓家的反感有多严重。

但尽管如此,眼前这一幕,也让时雨怎么也没有想到。

在一间仿佛被大力锤烂的房子残骸之下,他们发现了大量渗出的血迹,甚至还没有完全干透,散发着有些刺鼻的腥气。

青行灯卷起妖风,将上头的一堆沉重木材吹飞,露出底下已经不成样子的是十来具尸体,那场面看起来很残忍。

但相似的场面,时雨在大江山的那几年不知道看了多少。她只是微微一皱眉,就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另外的东西上面。

“……果然。”时雨眯起眼仔细辨认着,口中不经意间发出了叹息般的呻.吟,“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认识的人吗?”滑瓢轻巧地蹲坐在一根微微倾斜翘起的手臂粗的圆木顶端,那样子轻飘飘得仿佛没有重量一般,他一手抚着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神色有些困扰。

“不用想了,这里面没有你认识的啦。”时雨撇撇嘴,白了他一眼,但脸色还是有点灰暗,“也没有我认识的。不过我认出了他们衣服上的纹路。”

“什么?”奴良滑瓢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确实有点眼熟。平安京里哪户贵族的么。”

“那个是麻仓家的家徽。”时雨神色凝重,不自觉攥紧了还握在手里的那张破碎纸符,“其实我之前就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个画符咒的方式……很明显跟叶王教我的属于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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