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逼?
虽然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邵悦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绝无好事。加上唐安一脸戏谑的表情,顿时让他无名火起。
怎么说自己也是左少卿,在鸿胪寺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时谁见了不是客客气气点头哈腰?偏生这新来的家伙,半个月不来报道不说,居然一见面就张嘴骂自己。这若都能忍,那天底下就没有忍不了的事了。
“大胆唐安!你胆敢以下犯上!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见邵悦气的浑身发抖,唐安冷笑着拱拱手:“敢问这位可是鸿胪寺卿王大人么?”
这明显是在明知故问啊!邵悦站在王明幽身旁,只看位置就能判定二人的身份。
邵悦怒声道:“本人乃是鸿胪寺左、少、卿!”
“那便是了。”根本不懂“左少卿“是个什么东东的唐安懒洋洋地说道,“唐某今天找王大人来报道,王大人都没开口,你却在一旁啰啰嗦嗦唧唧歪歪,又要治罪又要严办,敢情根本没把王大人放在眼里啊!”
一招挑拨离间,让邵悦眼神略带慌乱。但他想了想,立刻明白了唐安的用心:“好一个狡猾的东西!在下堂堂左少卿,难不成还治不了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
唐安笑道:“这位邵大人,你有没有仔细看看皇上的诏书?”
诏书?邵悦仔细想了想,道:诏书写的清清楚楚,任你为鸿胪寺外使…”
话说到一半,邵悦才猛然惊醒。这鸿胪寺自成立以来,根本就没有外使这一官职!
邵悦不由得脸色一僵,偷偷看了看旁边的王明幽一眼,希望得到只言片语的暗示。可惜的是,王明幽眼神闪烁,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相比于邵悦,王明幽就要老练多了。他故意一直不做声,便是要看看唐安的老底。见他年纪轻轻却气定神闲,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难道这是哪位大人物家的公子么,否则怎会这般有恃无恐?可是…按照自己得到的消息,这家伙仅仅是个不入流的书童而已…
带着疑惑,王明幽越发好奇起来。此时听到唐安的话,他的心头不由得一凛。
那诏书写的含含糊糊,给唐安设了“外使”这么一个前无古人的官职,偏偏没有写明官居几品、具体负责哪些事由、俸禄是多少…
旁人唯一能知道的,便是他乃鸿胪寺的人。
王明幽久经官场,所要考虑和顾忌的自然非邵悦可比。仔细想想,能够破格设立新官位的,当今怕是只有皇上一人了。换句话说,唐安这“外使”一职,是皇上钦点的。
什么事情一旦跟皇上扯上关系,立刻就变得复杂了许多,连王明幽这般人物也不敢怠慢。皱眉略作思索,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个“外”字上。
外使,对外的使节。可是鸿胪寺接待外宾已经有了礼宾院,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设此一职?
王明幽想不通。所以听唐安提起诏书的事,便悄然给邵悦递了一个凌厉的眼神。虽然王明幽也不喜唐安的目中无人,可是没有摸清这家伙的底,一切还是以稳妥为主。
“哈哈,一切都是误会。老夫近来一直听闻唐安的大名,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王明幽大笑,起身迎了出来,道:“近来礼事繁多,老夫正愁没有可用之人,唐外使的到来,恰恰是解了老夫的燃眉之急啊!”
这个老狐狸!唐安心中暗道。
其实唐安自己也疑惑的很,只不过见了皇上一面说了几句话,便给自己安排了官职。这在旁人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可是唐安却知道,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因为他的这个官职,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外使,这到底是干什么的?
什么也不说明,让人云里雾里。这般含糊其辞的安排,肯定大有深意。只不过,这样的深意,想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唐安浑然没把眼前的两位大人放在眼里,也是想借机这么闹上一闹,顺道能罢免了自己的官职更好,省得自己提心吊胆想三想四。可是看王明幽的态度,似乎自己的如意算盘好像已经打不响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吓这两人一下,免得今后指手画脚。自己安稳地做金牌小书童,倒也逍遥快活。
想到这里,唐安笑道:“唐安对鸿胪寺了解不深,但也知道王大人的大名。张公公常常对唐安提起,说鸿胪寺在王大人的带领下团结一心披荆斩棘不畏艰难众志成城,王大人,真乃是我辈楷模啊!”
王明幽连连摆手,一老一少两个狐狸对视一眼,一同哈哈大笑,大有相见恨晚的意味。
笑过之后,王明幽心中压力更重。那些深宫里的老公公,一个个都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竟然会和唐安走的这么近。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眼珠子一转,王明幽道:“不知道…唐外使擅长哪一方面?”
这老家伙,还想试探老子。
唐安心中了然,可惜的是,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禁笑道:“老实说,唐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张公公给在下带的口谕是:暂时没有安排。”
王明幽点点头,暗暗咀嚼话中深意。连皇上都不给他安排事务,自己又何必操这份闲心?当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唐外使便在这鸿胪寺随意转转。皇恩浩荡,这小庙看来也非唐外使的栖身之所啊!”
见老家伙如此保守,唐安笑道:“哪里,在下年纪轻轻经验不足,还有很多要跟王大人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