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有了,可靠什么来赚钱呢,华浓开始犯难。
这天喻华浓、杨夫人、喻妈妈、奶妈、武顺还有两个小丫鬟,一行人抱着武珝在院子里玩。
古时的大街还未真正见识过,华浓心痒痒,建议大家都去逛逛。
杨夫人听后觉得可行,遂对身后丫鬟说道:“梅花,去叫轿夫来。”
华浓忙阻止:“母亲,走路对身体有益,您应该多走走,这样才能身轻如燕,强健有力。”
“这孩子,夫人如此尊贵之身,怎可随便抛头露面。况且夫人自小乃金枝玉叶,怎能吃这脚力之苦。”
喻妈妈见她有古灵精怪出馊主意,忙阻止。
华浓跑过去,一手拉着一位母亲,仰起头,眨巴眨巴那双天真的凤眼。
“两位母亲,女儿有一事很疑惑。”
“呵呵”夫人笑笑,打趣她:“咱们浓儿也有疑惑的时候?”
华浓头一歪,卖个乖。
“嗯!”
夫人问她:“那浓儿说说,何事疑惑?”
华浓抿嘴微笑:“两位母亲可否告知孩儿,健康长寿与面子排场孰亲孰重?”
“这个?”
两位母亲一下均不知怎么回答。
天,这些人真奇怪,明明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还需要思考吗?
华浓皱起眉,又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喻妈妈拉住她,开始讲道理:“这不是面子排场问题,吾儿应知,咱们读圣贤书,就得行圣贤礼。女子当以柔为美,嫁夫从夫,恪守妇道,不得轻易面示外人。”
“母亲孩儿不懂。”这个她是真不懂,虽在年少时听老人们讲过,但却没真正体会过。
喻妈妈继续教导她:“也就是说,女子不可随意抛头露面,要以男人为尊,自己做到笑不露齿,莲步小迈。”
说实在的来府上不久,都忙着照顾武珝去了,还真没注意这些东西。
华浓想起自己的奶奶,有双可怜的小脚,一双眼睛便盯着大家的脚看。
唉哟,除了武顺,这帮人清一色的穿着尖尖小鞋。
华浓摇摇头:“太不人道了!”
喻妈妈搞不懂她在想什么,问道:“浓儿,你说什么呢?”
哦,对了,武顺怎么没有裹脚呢?
她拉住夫人的手:“母亲,顺妹妹为什么没裹脚呢?”
夫人蹲下来,将她和武顺拉到一起。
“这是老爷的意思,老爷走南闯北,是个极有见识的人,他并不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只是希望女儿们健康、快乐,成为有用的人。”
华浓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了,武珝将来之所以能成为武则天与她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老爹是分不开的。
既然不能随便出门,不如想个办法。
“两位母亲,孩儿到有个办法,可以让母亲们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
“什么办法?”
两人齐声问道。
华浓抛个媚眼说:“女扮男装。”
两个妈妈一人捏了她小脸一下:“你这小古怪!”
她还说干就干,让佣人去找了几套新的男装来改小。
又让梳洗的丫鬟帮大家把头发一律梳成男式发型,再让母亲们把那个什么耳环、手镯之类的劳什子全部取下来。
看着改装后清清爽爽的一行人,心里特舒服,成就感满满。
上午做了半天准备工作,下午总算是可以出门了。
华浓拉起武顺跑在前面。
“走了!”
迫不及待,一迈脚跨出大门。
“哇!”
与院子里见到的相比,外面的天空更广阔,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空气清新得让人沉醉;与那天晚上见到的情景相比更加明亮通透,色彩也鲜亮起来。
华浓带着武顺又蹦又跳,打打闹闹。
唉,改是改了,这长衫穿着拖泥带水,真麻烦!
再看看眼前这条所谓的市井长街,无非就是一条未被开发的小镇古道。
没有水泥马路,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规则的长条石铺成的石板路;没有钢筋水泥高楼,取而代之的是古道两旁对称的两层串竹小楼。户户雕窗微启,让人有一种欲窥其境的向往。
今天并不赶集,街道冷冷清清。就算这样,也挡不住华浓要一游古街的好奇心。
她见门就入,茶馆内说书的,唱曲的,喝茶聊天谈论国事的趣味横生;布庄里素衣贫民,锦缎权贵交错而至;棺材铺中,麻布丝丝挂墙,棺材个个挤屋……。
一句话,她是活人,死人吃喝拉撒用的全不放过。
正在兴头上,一声叹息传来。
“夫人,好累呀!可否找人帮我抱抱二小姐。”
原来是奶妈,抱着武珝,实在是酸得很,再也走不动了。
华浓只顾自己玩了,这才发现,一行人除了她和武顺,剩下的早已累得满头大汗,娇喘吁吁。
“唉哟!咱们歇歇吧!”一身男装的喻妈妈,平素里谨小慎微,这一刻却把一只脚搭在石阶上,叉开双腿,用那长袖当折扇用,不停的在脸颊来回扇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一向严肃的母亲如此颓废,华浓乐得哈哈大笑。
杨夫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鬼丫头,还笑,看把我们累得。”
最辛苦就是奶妈,华浓跑过去,将武珝抱过来,就着旁边的石阶一屁股坐下去。
“唉呀,这孩子,真没个样儿。”
喻妈妈又要开始上圣贤课了,还没等她张嘴,华浓一句话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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