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似乎降临了奎尔萨拉斯,原本明媚的阳光不知从何时起就再也无法穿透云层,照耀到精灵王国的土地,魔法的灯光替代了自然的亮度,破法者们在黑暗中的金色双眼如同一具具行走的魔法傀儡,毫无感情的执行者命令。
乌云是从半个月前开始凝聚,最终变成了现在的厚度。达尔坎调动了整个皇家法师团,汇聚起奎尔萨拉斯最强大的法师们的力量,将气候改变,同时还降低了太阳井的能量供应,人民变得软弱无力,而士兵却依旧壮实。
两个穿着斗篷的身影行走在长者步道,他们和其他的民众一般,沿着路的两侧行走,避开那些巡逻的破法者和投靠了议会的城防官员和游侠,不让自己凸显在他们的视野里。
他们的行动快速而又优雅,即使看起来十分焦急,但依旧保持着贵族的气质。
当他们走进一条小巷,七拐八拐的在里面一阵绕行之后,一扇大门终于出现在面前,走到门前,一门斗篷人用指关节遵循着某种韵律轻敲了一阵,大门才缓缓开启。
两人缓缓步入,门内是空旷的客厅,就像最普通的人家一样,圆垫,楼梯,紫色的纱帘低垂。紧接着大门关闭,被魔法封死,两人才摘下斗篷去除伪装。
作为高等精灵王国的王子,卡尔萨斯绝对是有史以来最落魄的一个,他身边的大魔导师泰蕾丝塔同样也落魄至极,一定要说的话,年度落魄人物他们能竞争最强组合。
“休息一下,稍后我去打探王庭的消息。”卡尔萨斯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老师说道。
泰蕾丝塔点了点头,她确实感到疲劳,这场魔法黑暗使得她没办法再依靠魔网补充能奥能,达尔坎联合皇家法师团的法师和其他几位大魔导师共同发动的传奇法术,对整片区域的魔网都进行了干涉,一旦她接入进去,即使隔着再多层的防护都会被发现。
这个法术的威力极大但是代价也极大,黑暗就是副作用之一,曾经沐浴在日光之下享受无限荣光的传奇之城,现在变得像渊狱一般黑暗压抑,这种高压不可能维持很久,除非议会也不想坐在统治者的位子上。
“卡尔,还没有其他消息么?”泰蕾丝塔脱掉法袍,完美的曲线被底下的衬衣显了出来,她靠在垫子上,双手去脱下腿上长筒的白色丝袜,一种解放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舒适。毕竟对一个法师而言,要主动屏蔽自己对魔网的感知,就如同被捂住了全身的毛孔一般不自在。
“当然没有,现在谁也不知道王庭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我父亲有埃尔默在身边,不会有事情的,还有奥也在他身边。”卡尔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沉重,他还是忍不住的去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
“风行者的那对母女不是逃出来了么?咱们还没联系上?”泰蕾丝塔问道。
“最后的消息是她们用了什么办法,把三姐妹中最小的那个也救了出来,现在应该在幽魂之地组织军队吧,但是没有夏芮丝她们成不了事,传统的游侠部队怎么可能对抗皇家法师团。也不知道夏芮丝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真死了。”卡尔萨斯也脱下了法袍,他光着上半身,身上竟然有着许多的疤痕,似乎是剑刃留下的,这位王子不仅仅是一位法师,他同样精通高等精灵的剑术,而在战斗中他同样喜欢肉搏作战。
“天知道,我也有些绝望。”泰蕾丝塔说道,她第一次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承认自己的不坚定。
王室已经被控制,逐日者的血脉如今和她一起在这些老鼠洞般的小巷里穿行,仆人骑在了主人的肩膀上,就连永恒的太阳都被遮蔽,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的?
甚至有那么一时两刻,她都像拉着卡尔萨斯一起远走高飞,再也不管这些琐事。
“卡尔,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你会和我一起么?”泰蕾丝塔轻声道。
“去哪?探知这个世界更多的奥秘?还是像夏芮丝一样去开疆扩土?”卡尔萨斯为自己披上了一身新的法袍,看起来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即使如此那太阳般的闪耀气质依旧难以被遮挡,他与生俱来的高贵丝毫不受这些服装的影响。
“就是找个地方,我们踏踏实实的一起生活,也许我们能有个...后代。”泰蕾丝塔有些犹豫,但是她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因为现在这个形式,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的相聚,每次对话都可能是最后的交流。
卡尔萨斯却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的启蒙老师,明明对她没什么感觉,只不过她是自己生命里第一个异性所以才特别对待?明明心里有着那么多影子,不论是夏芮丝还是那个刚刚见过一面的人类小女孩,或者任何其他能够在他心里驻足的人,都让他更眷恋。
可是在这个时候,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泰蕾丝塔。
“...我出发了。”卡尔萨斯没有回答,他戴上斗篷走出大门,向着王庭的方向走去。
听着大门关闭的声音,泰蕾丝塔大字型的躺在圆形垫子上,不知为何,她感到了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疲倦,或许这就是精灵们老去的表现,卡尔已经不能再让她感到受伤,或许早就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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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者之塔的大门已经紧闭了很久,理拉斯在家里的女性们都不在的时候,负责管理家族的大本营,或许他的能力有限无法开拓,但是守住家业却绰绰有余,至少黎蕾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