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弟。”秦渊如是说。
“她弟?”白人男子有点惊讶。
“没错,他是我弟,义弟。”唐落颖偏过微微泛红的脸,迷离的双目上瞟,正对着秦渊一本正经的风纪委员脸。
“义姊,他是谁?”
“不认识,他自己坐过来的。”唐落颖若无其事地说。
秦渊心下暗惊。和现世的生产力水平不同,灵武六陆的权力的核心乃修行带来的武力,所以女修士会像现世的贵族老爷一样“作风开放”也好理解,可秦渊还是没想到她会容忍一个不曾谋面还挤上来咸猪手的人。看她酗酒的模样似乎心情不好,但她如此“宽容”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心情还是因为习惯,并不好判断。
不过秦渊对这个男子的行为很没有好感,如果唐落颖需要别人陪她喝酒,比起这个男子秦渊肯定更希望亲自上阵。反正不是姐夫,也不用留手,对不对?
“好了,现在亲属到了,你可以走了。”秦渊对男子说。
“凭什么,你不是义的么?”男人不悦地抬起下巴瞥向秦渊,扬着唇角怪笑,“你个小毛孩懂什么?还不赶紧滚,你姐姐交给我安慰!”
“凭我灵师境界!”秦渊故作不屑地回了男人一眼。
闻言,白人男子居然听了笑话一般肆意地嘲笑了起来:“哈哈哈,就你?你有灵师?你不要笑掉我的大牙吧!”
秦渊蹙眉。
十五秒后,一个魁梧的白人男子从酒店门口飞了出去。秦渊拍着手回到了唐落颖身边,犹豫了一会儿才坐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要一个人喝闷酒?”秦渊问。
“管这个有什么用,让我喝。”唐落颖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又是大半杯咕噜咕噜灌下肚,“等我喝醉了,随你怎么办吧,你认我这个姐姐等得不就是这一刻么?”
“哇!冤枉啊!虽然我确实很想睡你,但我的目标可没有那么肤浅好不好!有什么问题说出来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行么?”
“解决?你能解决个毛线啊!来,陪我喝酒!”说完,唐落颖晃晃悠悠地为秦渊也倒了一杯酒,然后又举起她的以作示意,径自一饮而尽。秦渊无奈,只能陪着唐落颖,也举杯喝了口。辛辣温润却带有一丝果木醇香的浆液入喉,一向不会喝酒的秦渊只感嗓子烧灼似的疼不断扩大,不禁把脸拧得和麻绳一样,唐落颖看了笑出声来:“你是不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木武童!”
“我想把你的木武童笑死然后继承你。”秦渊苦着脸说,酒味在口腔弥漫的感觉实在难受,他只好像夏天的阿拉斯加雪橇犬一样吐出舌头,大口呼气。
“胡闹胡闹,胡说八道。”唐落颖笑着摆摆手。
“所以说,到底怎么了啊?”
“别闹,和小孩子没关系。”
“等你喝醉了,你就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秦渊一脸苦大仇深,想他无论男身还是女身,都已经积攒了丰富的经验和技术,杀人更是海了去了,怎么稀奇古怪地变成小孩子了?不存在的好不好!
“等我喝醉了,你是不是小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都不知道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没法强迫你,但有个问题还是需要先打探一下,义姊有修侣、未婚夫、男朋友、丈夫之类的人存在吗?”秦渊问。
酒后乱性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容易,但无端侮辱他人尊严的事秦渊是避之不及的,所以还是先打探一下有没有姐夫比较好。
不料话才说出口,唐落颖握着酒杯的皎洁右手猛地握紧了,黄铜酒爵像铝制易拉罐一样压扁变形,吓得秦渊直接靠在了沙发上。
“……呵呵,现在已经是前男友了。”沉默了一会儿,唐落颖才强忍着发作的yù_wàng,苦笑开口。
秦渊怔了怔,然后又抓来一只酒爵为唐落颖倒了小半杯:“请开始你的故事。”
“呵,能有什么故事,老生常谈的桥段。”
“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悲剧,纵然老生常谈,悲伤不还是痛彻心扉么,要不然,你怎么会不要命地喝那么多酒。”
唐落颖越听越气,明明她急切地想要淡忘,却感觉秦渊非要揭她伤口,触碰她的伤心事,不由把酒爵往桌上一拍,压低发颤的声音喊:“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弟啊……”
听到这个死角蛮缠却又似乎天真无辜的回答,唐落颖哭笑不得,心里的酸楚却一阵接一阵,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她把酒杯推到一边,整张脸都埋到了桌子上,还用力扯断红缎发带,任凭一头浓密黑亮的秀发散下来,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还不是这个家伙趁我不在沾花惹草,可沾花惹草也就算了,我们都是黑道中人,行事本也随性,以前的事我也不追究,可他竟然……竟然为了那个南蛮女人叫我滚远点,别说认识他,免得耽误他泡妞!我真搞不懂,我哪里没那个女人好,难道是因为她看上去好生养么!”
“不是你没那个女人好,是那个男人脑子不太好。可是这种事情喝酒有什么用呢?”秦渊故作疑惑地摊开手,“为什么我们不能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把他砍了呢?”
“砍人……你说得容……对哦!”唐落颖似乎忽然醒悟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顺长的青丝从脸前批下来,看上去略显惊悚。秦渊冷不丁给她吓了一跳,又见她熟练地双手分拢开长发,拨到耳后,然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段鲜红蕾丝布带把头发绑上,又扎了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