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红裙银甲,精巧的玉冠之下,绑了高马尾的紧实发髻上还插了四支白羽,她的身姿纤细,皓洁的手腕和修长的小腿若隐若现于丝绸与金属间,发散出晶莹剔透的光泽,一双清澈灵动的眉眼,艳红的眼影却无半点妖冶,反而凸显出目光的动人,浓密青丝下的瓜子脸,好似精雕细琢的璞玉,秀丽非常。
沐浴在阳光下,这个人,几乎是打着高光出场的。然而秦渊控御姐,在他的视角上,这个漂亮的女孩抱上去肯定完全无感,自然也不会越雷池对与好友有牵连的女子有想法。相反,看到她,秦渊不禁想到了策鸿影,虽然一个御姐一个少女,气质完全不同,但单她的打扮风格配上背后的长枪,已足以触发他的回忆。
“谦信?你怎么在这个地方?”弦晴信惊讶。
“我怎么不能在这个地方?你们符文学院放假,我们龙霄府也能出行啊!”名唤“谦信”对弦晴信挑眉一笑。
“等一下……你叫什么?”秦渊忽然打断。
“弦谦信啊!”少女道。
“弓玄谦信。”弦晴信却说。
“弓玄……她是瀛洲人?”秦渊问。
“是的。”
“莫非是流风谷的弓玄一族?”
“正是。”弦晴信点了点头。
“我的天,这个煌语也说得太好了吧!”秦渊大惊,“而且这个名字……晴信对谦信……真的不是约好的么?”他猛地想到了现世日本战国时的一对宿敌,在川中岛撕了整整四次的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前者以前也叫晴信,后者一度有是女人的传闻,还多有谣言猜想,按照这个套路……秦渊决定站他们的cp。再往下一看,弦谦信的腰上还别了一把扇子,秦渊忽然醒悟,这个人不正是弦晴信的心犀头像么?
稳,老铁!
等一下……不对……秦渊神色变幻,心想莫非弦晴信和他一样也有两个身体?
“你在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个字而已。”弦晴信有点疑惑。
“而且衣信羽学姐也有个‘信’字啊!”林零道,才说完星漪已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衣信羽是谁?”弦谦信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重要的名字。
“没什么。”秦渊连忙打断话题,“说来你是龙霄府的?这可是兵家第一大宗门啊,我有个姐姐还是你们龙霄府的呢!”
“我知道你,秦渊嘛!绯纱姐姐和我说过的!你很厉害,以后可要和我们的晴信好好合作,扬名立万哦!”说着,弦谦信把枪柄往地上顿了顿,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旭日君说金陵有事要发生,我们一块去凑个热闹吧!”
“李绯纱?世界真小……”秦渊轻声自语。
“我还没给老太爷上香磕头呢。”弦晴信苦笑了一下。
“这个倒也是,且随我进去,只是里面的大人们恐怕不会容晴信安安静静地上香磕头,他们现在吵死了。”弦谦信无奈地挑眉瞥了弦晴信一眼,“无论怎么说也是晴信的爷爷,却没一点说话的位置,真有点难过。”
看‘j正
“不对!”秦渊警惕地发现了疑点,“感情你们刚才说的老太爷是弦晴信的爷爷?弦晴信你不是匠户之子么?怎么还有个当家主的爷爷?”
“说来话长,还是先进去行礼吧?”弦晴信说。
秦渊点了点头。
结束了讨论,弦谦信带上弦晴信与秦渊进屋,其余人等似乎不想和弦晴信套如此近乎,都在外等待。三人进了门堂,秦渊无声地看弦晴信与弦谦信与沿途遇见的弦府之人打招呼,但见下人们对弦谦信都毕恭毕敬,还能时不时说两句瀛洲预言,相反对弦晴信却很冷淡,心下越发疑惑。
直往灵堂方向去,才走过前堂院门,便闻里面传来激烈争吵之声,弦晴信默不作声,弦谦信无奈叹气,秦渊暗中观察,只见灵堂内外站了一大群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男的大声争吵,女的哭哭啼啼,突出一个惊扰灵堂。
“我的天!他们怎么连一点敬畏之心也没有!”秦渊惊呼,“都是大人了,样子总归会装装吧?难以置信!”
“反正都是尸骨未寒之际,即使等下葬了再吵,又能如何?”弦谦信苦笑一声,领着两人从灵堂大门一侧,门框与啼哭女子夹成的缝隙里挤入。途中,弦谦信还乖巧地向遇见的人点头示意,好不容易到了棺椁已经移走的灵位前,弦晴信和秦渊也只得忍受身后众人的嘈杂,简单却不失庄重地上了香,跪拜行礼,秦渊瞥了眼弦晴信阴沉地脸色,没有多话。然后,三人从另外一侧挤了出去。
三人一言不发,快步出了府门,见到了友人们,弦谦信才松了口气,笑道:“总算离了聒噪,这样吧~晴信你刚刚回来,我请你们出去玩,聊作接风咯?”
“我……”
不等弦晴信开口,秦渊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好。”
弦晴信无奈苦笑。
出发随弦谦信前往“神秘好地方”的路上,秦渊悄悄地询问了弦晴信事情原委,才终于得到了一些信息。
原来弦晴信的家庭状况分外复杂,弦家老太爷没有子嗣,于是从挚友家族里收养了一子,在种种因素作用下,两人关系非常差劲,后来这个儿子还犯下大罪,除去族籍,沦为匠户。这个人,即为弦晴信的父亲。
弦家老太爷如此决绝,二话不说大义灭亲的凌厉作风,还真让秦渊吓了一跳,不过也正好解释了弦晴信为何在下杀手的时候会果断到秦渊都自叹不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