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学院传来消息了。”盛夏岛大厅门前,弦晴信大步走入,向坐在厅内神色阴郁的众凤舞渊上层通报道,“围攻淹神岛之战,我军惨败,除了绝地岛舰队之外的海军力量全军覆没,出征高手也伤亡殆尽,不过受符文岛命令隐姓埋名随军参战的一位学院宗师苦战脱身了,应该指得是符船大人,他顺便还把箫池、箫灵和几个龙非池的高手救走了。”
自符文学院组织联军围攻淹神岛失败之后,极乐海上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原本正常的海船失踪,也成为了深海邪神苏醒的证据,航运一时停滞,不少岛屿都陷入了饥饿;曾经从五陆绞尽脑汁跑到极乐海碰运气的冒险家、商人与移民,全都惊恐不安地躲藏在岛屿上,战战兢兢,只怕恶魔从四方海潮下涌出。
盛夏岛也不例外,只是与凤舞渊合作的商船都还在硬着头皮航行海上,一边提心吊胆,一边趁海运萎缩挣大钱,原因也很简单,星漪没有解散军队,盛夏岛还猬集着很多修士,船长们不得不往来穿梭,为他们提供生存资源。
“看来事态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离裳松了口气,后怕地闭上双眼,还拍了拍领口。
“本来也不会不可收拾。”凰时清皱着眉说,“符文岛上层都还蹲在家里,人不见人,鬼不见鬼的,怎么可能不可收拾。反倒是极乐海的代行者们,无论龙非池和素所谓学院宗师有没有逃回符文岛,我们面对的局面都已经不可收拾。”
“死则死矣,有什么好怕的,能拖延时间便好,我一定要等秦渊回来,见他一面!”离裳意味深长地看了凰时清一眼。
星漪冷冷地看了离裳一下,立刻让离裳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了,突出一个正宫气场。
凰时清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不动声色,虽然看别人宫斗总能她感到浓烈的婊气。
离裳和秦渊的关系,在灵武六陆众人中算得上最深的,作为召唤者的离裳深知秦渊是什么,凰时清又是什么,她和秦渊还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只是她天性俏皮,还是柔软的女儿情调,凰时清最终还是选择了性格更为刚强坚毅、修为也足够的表面萝莉星漪。
“我新近询问了一些修界中人,知不知道一位背缠链符石的学院强者。”龙森野忽然说道,“可我得到的回答有点无所适从,好像古老的符文岛修士,都喜欢用锁链在身上绑符石,借此提升力量,有不少还因为受到符石力量的辐射,生病异变,以至于死去的。所以后来背符石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学院里已经无人那么做了。统合凤舞渊和龙非池的符船,想必是一位已经隐居很久的古老强者,他都出手了,也不知学院方面到底有何谋划。”
“无论如何,我们凤舞渊有符文学院的成分存在,却绝不算符文学院的下辖势力。”凰时清想了想,说,“我们不会唯学院马首是瞻,也不会指望他们可以解决我们眼下的困境,还是得靠自己。”
“对了,还有一件事。”弦晴信又道,“八方岛玲珑商会来信询问,秦渊和星漪两位大人和他们约定好的寻宝契约,何时能够交付。”
“不是已经派船把挖出来的石板送过去了么?”凰时清反问,“还没到么?”
“而且林零也在上面看着,肯定不会出问题的。”离裳补充。
“林零……她什么时候走的?为何要出海?”凰时清吓了一跳,扭头问,“你不说我都忘了问,我最近都没看到她,还以为她日常宅在房里……”
“和船一起走的呀,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她说她在岛上有点闷,有点虚度光阴,想出去历练一下。”星漪说。
“你居然同意了?眼下局势,太危险了吧?”凰时清惊道。
“想要修为精进,又怎能不冒点险?”星漪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像时清姐姐一样,待在师门不出去时修为增进飞快,等出了山,反而不怎么取得突破了。”
凰时清一时尴尬,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强笑了一下。虽然她和作祟极乐海的魔教有密约,可她却着实不敢放心下来,且不说魔教会不会大水冲了龙王庙,极乐海众势力本也亦正亦邪,随时都能客串海盗,她又怎能为林零放心下来?
可转念一想,林零她们都有在修炼大道上不断攀登,成为一方强者的志向,凰时清又怎么能把她们圈养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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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还是不要忧心了。
……
夜幕已降,华灯初上,新阿莱尼亚港镇的一所小酒馆里,觥筹交错之声不绝。
脸颊微红的平朝颜左手托腮靠在桌上,右手摇晃着酒杯,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而她的桌对面,名为维兰瑟的精灵少年却在手舞足蹈地说着笑话,他的六位朋友也时不时帮句腔增加一点喜剧效果,酒馆的其余桌位上,酒客们有意无意地把视线投向醉态的美人身上,他们多为精灵,目光也有些复杂。
这个酒馆很平常,位置也很偏,治安形势不容看好,又有种族冲突的背景在,一位醉态美人的存在着实有点微妙。
然而此地众人也只是偷偷用眼瞄而已,全都非常安静,因为他们都还记得刚才在门外腾空而起摔在屋顶上的壮硕精灵。
“……贝罗算最蠢的了,好不容易挣到点钱,要和心上人约会,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连夜请教我们,我们对他叮嘱了一个晚上,结果第二天他却大失所望了回来。有次我刚好碰到女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