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听懂了老长官的意思。可现在的情况容许自己保存实力吗?张作相在颠簸的汽车中挣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闭着眼打盹的钟石中校。避战的不是21军,而是叶延冰和王明远!如果不是揣了小九九。干嘛将部队停在日托米尔整训?干嘛不理俄国人的催促而借口部队的给养装备不到位而不去接收俄国人的战线?即使是将自己当做西南战区的总预备队,部队的位置距离前沿也太远了些……
日托米尔距俄军西南方面军司令部所在地利沃夫还有好几百里路呢,派出侦察部队?这里是俄军的后方,需要做什么侦察?
张作相一行在下午回到日托米尔城内的军部。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军部主要军官开会传达了文尼察司令部会议精神,委托郭松龄参谋长组建两支侦察队,一支向利沃夫防线,另一支向白俄罗斯境内的戈梅利方向。
郭松龄认为,如果判断德军要在波兰动手,我们身处西南战区之下,应当命部队南进了,至少应当前出至利沃夫方向。即便如此,距离俄军前线也还远着呢。
“现在在俄军和我军之间存在一个大空档!这样的布势难以理解。”郭松龄准将指着地图说。“这很不正常。联系到俄国人的态度,只能说明一点,上面在坐视俄国人的失败。”
俄国人在日托米尔有一个联络组。为首的是一个上校。七天前华军部队刚抵达便提出了请友军南下的建议,要求驻扎日托米尔的华军部队前出至利沃夫以南,但被叶延冰以后勤跟不上所拒绝。那位名叫伊兹瓦林的上校很是愤怒,指责华军消极避战不顾大局。但伊兹瓦林的级别太低,说话等同放屁。
张作相不由得看了一眼参加会议的钟石和陈豪两名总部军官,“不能这样说。我们初到,确实需要一个休整适应期。另外。上面在考虑罗马尼亚方向,如果我们投向那里,岂不是走冤枉路?”郭松龄这家伙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这样是要倒大霉的!张作相想。
“休整也不能在战线后一千里的地方蹲着!俄国人万一堵不住,我们会很麻烦!我建议再次请示上面,让我们跟第3军一起动,两个军靠在一起比较安全。”
“刚才军长不是讲了司令部兵棋推演嘛,关键是我们吃不准德国人的战略。”钟石中校发言道,“必须做好几手准备才行。”
“要我看,根本就不该等德国人动手!现在我们两个集团军9个军都到了,这是多大的力量?或者打保加利亚,或者打奥地利,逼着德国人摊牌多好?真不知上面是怎么想的!”郭松林忿忿不平地拍着地图,“对了,陈中校,你不是刚从罗马尼亚回来吗?那边的战局如何?”
“不好。俄国人退下来了,准备依托多瑙河挡住德国人。”陈豪答道。
“总部本来就不该和老毛子换防!现在倒好,两头打塌!9军和5军退出了罗马尼亚,两边都用不上了。”郭松龄对叶延冰的指挥很是不满。
张作相刚要说话,警卫进来报告说伊兹瓦林上校来了,请求见军长。
“那叫他来吧?”钟石微笑着对张作相说,“我跟陈处长的任务是到俄军那边,看这位上校能不能跟我同行?”
留着麦黄色胡须身材矮胖的伊兹瓦林上校进了会议室,朝张作相敬了个军礼,呜勒哇啦地讲了一气。钟石会俄语,解说道,“上校先生说,日托米尔市政府已经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为中国远征军征集马车的命令,马不是问题,但马车仓促间难以满足华军的要求,但三日内可以征集100辆。他想知道的是,我军何时向前线开进?”
张作相没有正面回答俄军上校的问题。他首先感谢了俄军在运输工具上的帮助。“上校先生,这两位中校是远征军总部军官,奉叶副司令之命前往贵军第7集团军防线实地了解情况。您能不能陪他们一起去?”
“当然可以。”伊兹瓦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正好接到了方面军要他回利沃夫的命令,“但将军先生能否告诉我贵军何时可以开动?”
看到郭松龄要讲,张作相抢在前头说,“根据叶副司令的命令,我军先头部队即日即向前线开进。请上校先生通知贵方予以协助。”
既然叶延冰要求21军派出侦察部队却没有规定人数,张作相就有了较大的自主权。派出一个配备工兵营和炮兵营的加强步兵团,也可以满足一下俄国人急迫的心情。而且。确实需要提前了解道路情况并设置兵站。
“那好极了。我立即向方面军报告。中校先生,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随时可以。”钟石答道。
当天下午,钟石和陈豪带领两个参谋和电台人员在21军军部警卫营抽调的一个警卫班的护送下乘坐两辆卡车在伊兹瓦林上校及另一名俄军少尉的陪同下离开了日托米尔,南向前往利沃夫。那是他们的第一站。
前往香烟和两瓶来自国内的白干烧酒便使得钟石和伊兹瓦林的关系拉近了,话题也就打开了。
伊兹瓦林上校赞叹中国人的装备太好了,“你们配备了这么多的卡车,为何还要征集畜力车?”
“我们为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