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先生。第一,对于俄国局势,我比大家强不了多少。并不知道局势会如何发展,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第二,涉及到国家大政,岂能依靠我一人?如果我不在位呢?如果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呢?必须集思广益,特别要尊重在俄国工作的人。至于俄国战略,对于你们是不保密的,其核心就是最大可能削弱这个国家。最好让它分裂成几块,那样我们北部的国防压力就消除了。延冰是去过俄国的。刚才薛晓才也讲了,俄国的综合国力绝对在我们之上。现在当然没有问题,但以后呢?如果我们的发展触及到俄国的安全,或者触及到英美的核心利益。俄国就是我们的一块心病了。另外,我们动员了大几十万军队,牺牲伤残了无数,总要换回些直接的好处来。”
“能换回什么好处?”叶延冰来了兴趣。
“我只说一件。俄国其实很有钱,但你们不知道。前年,当德军逼近彼得堡威胁其首都安全时,为了保护国库,尼古拉二世将库存的黄金全部运出了彼得堡……”
“运到哪里了?有多少?”
“喀山。足足600吨。”
陈超和叶延冰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们是没有这么多黄金储备的,这就是差距。就资源而言。我们永远无法跟俄罗斯比。黄金是个好东西,有它能办好多事,而且能稳定币值。安定人心。如果光靠采掘,不知多少年我们才能达到这个数字。”
“这些黄金如何能抢到手?”叶延冰盘算起来。
“我敢保证,尼古拉二世也在惦记着这笔黄金。临时政府忙昏了头,顾不上……但用军事手段就落了下乘,我们已经融入国际社会了,要学会按照规则办事。”龙谦微笑着接过陈淑送来的茶。“黄金其实不是第一位的,我倒很希望俄国跟我们缔结一份条约。将版图重新划分一下。鲁山之死,一直是横在我心里的一根刺……”
“是的,如果布尔什维克退出战争,对战局的影响是巨大的。我听司徒讲,美国人最快也要半年后才能出兵。英法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远征军怎么办?回国还是跟布尔什维克干?”叶延冰的思路迅速打开了,“我明白了,如果在远东或者乌克兰建立一个拥护尼古拉的政府,为了获得我们的支持,他们必须付出代价!司令,你不该将我调回来的。”
“所以要集思广益。但直接介入俄国的内战是不明智的,千万不要低估俄国人抗击外敌的勇气和战斗力……而且,布尔什维克的铁血政策很厉害。”龙谦笑笑,“至于调你回国,我不后悔。你那个机构是我的杀手锏,在总体国力上追上人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在某些方面走在前面取得领先却是可以的,这就要闯出一条捷径来,你的委员会就是那条捷径的开拓者。”
“就让他们这样搞下去,怕是什么事也做不成……”
“延冰,今天我当着岳父的面说几句心里话,”龙谦明白叶延冰所指,“我知道最近一些老战友总在叽叽喳喳,不外是嫌我过于软弱了,太阿倒持了,建议对一些公开的反对者采取措施。我呢,严禁国安局用他们的手段对付公开的反对者。当然,暗中的反对者就另当别论了。没错,江山是我们提着脑袋打下的,理应我们说了算。但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重要问题,我们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左传》上讲,‘其兴也勃,其亡也忽’,一个集团,一个政党,兴旺时就蓬蓬勃勃,失败也就一会儿的事。蒙山军筚路蓝缕建立这个国家不容易,但打江山和守江山不一样,后者比前者难得多。这里面有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监督者,换个说法就是天敌问题。打江山时,四面受敌,不敢稍稍懈怠,因为敌人在监督着我们,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但守江山就不一样了,因为没有了监督者,很容易骄纵。所以,我要设立对立面,要培养反对者,反对者就是监督者嘛。议会在我国历史上是一个新鲜东西。因为它代表了各方面的利益,所以肯定会在某些问题上反对我们。你要仔细想一想,这样好不好呢?你的委员会在编制和经费上受到议会的质疑。议会想了解你们所做的工作,这完全是正常的。你不要认为这是有人刁难,而要将其当做好事。有这样一个机构盯着我们,会让我们警惕,结果就是少犯错误。这么一个国家,这么多阶层,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利益。出现各种声音是完全正常的。农工党在关注着工人和农民的利益,科民盟差不多成了新兴商业集团的代言人了。进步党代表了老立宪派知识分子,民主党实际是保皇派当家,他们取民主之名简直是笑话……这有什么不好吗?在我看来很好。党派本质上代表了某个阶层的利益,因为振兴国家需要工商业。因为农民和工人是社会的基础和脊梁,所以我更关注农工党和科民盟,但也需要整顿,需要与时俱进。话扯得远了,说说你吧,这些年我是有意打压你的,山东战役本来应该由你指挥,你熟悉中央军区嘛。俄国的战功也可以晋升元帅,国防部提了报告。被我压下了。因为你是我的至亲,必须做些牺牲。蒙山军元老们有些不像话了,总是觉得受到委屈。委屈什么?对现在的职务待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是要你给他们树个榜样,不要吃老本!议会审查,就让人家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