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习仅过了四天,敌情真的传来了。这次不是演习,是真的了。
“没有情报就是最重要的情报!你说的对。”龙谦立即肯定了江云的判断。
来自费县的情报延迟了两i了,这不正常。之前从未发生过此类情况。为了保险,江云在规定的情报接收i第二天便向费县派出了联络员,但仍未传回消息。或许联络员正在返回的路上,或许发生了其他不可预测的情况。
因为记着龙谦所交代的情报工作的原则:“永远不要相信偶然”,江云第一时间便将费县的异常报告了龙谦。
“你又立功了。应当还是这个方向。”龙谦正与几个助手研究地图,“江云,你全力运作好滕县方向的情报,那边所有的风吹草动都要在第一时间告我。”
江云答应一声去了。龙谦指着地图说,“必定是李纯寻求报复,或许得到了袁世凯的支援,或许是自己拼凑了部队,我倾向于前者。毕竟秋村之战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损失这么大,李纯不至于能瞒着袁世凯。这样的话,敌人的兵力会强于上一次。”
“他们似乎不应该沿上次的路线进兵了,一营和骑兵连的jing戒线不断前伸,至今尚未有消息。应当考虑敌人会选择其他的道路。”宁时俊指着地图说。
“除了这条大路,其他路都不好走,上千人挤在一起,无法隐蔽行踪,我看不可能。”周毅摇头道。
“他们吃了伏击的亏,那个姓蔡的也给放回去了,再打伏击就难了。”鲁山道,“他们完全可以步步为营,朝我们挤压过来,第一步先占秋村,构筑好工事,作为他们的老窝,如果兵力足够,这样才是上策。”
“不能让他们占了秋村,”王明远虽然没有彻底痊愈,但是还是参加了这次军议,“秋村不算小,在那里扎上一根钉子,郑家庄将没有安宁之i,不行。必须在秋村之外设置阻击线,挡住敌人。既然肯定官军已到费县了,我看事不宜迟,立即派兵构筑工事吧。秋村之外往东,至少有三个地方可以打阻击。这个任务,二营可以完成。我保证敌人过不去。”
“王哥,这次该一营了,而且,我的部队就在秋村,那一带的地形我都摸熟了。”叶延冰急忙道。
“别嚷嚷了,还是听司令的吧。司令一定有定算了。交给四营什么任务,四营保证完成。”四营长封国柱道。
“国柱,要学会站在全军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只是被动地执行命令可不行。鲁山的猜测是最危险的,我们不能打笨仗,不能和官军硬拼﹍﹍其实,将秋村让给他们,也没啥了不起。”龙谦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方案,慢慢地给他的将领们讲了出来。
“好,还是司令高明。就这样打!”鲁山兴奋起来。
军议一直进行到深夜,将能想到的变化都想了,然后各自领受了任务,回去准备了。
李纯确实已到了费县。鉴于蔡成勋反复强调的消息走漏问题,李纯做的最大的防范,沂州戒严至部队出发后仍不解除,搞得商家百姓怨声载道,部队抵达费县后一样实施了戒严,一大半兵根本没入城,就扎在城外,还抓获了几个违反禁令私自出城的商户,官军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一律扣押,待这场不大不小的战事结束后再说。
李纯带了三个步营征剿盘踞费县西南的这股狡匪,其中两个营是袁世凯临时拨给他的,另外一个营就是蔡成勋带过的一营,虽然被打的丢盔卸甲,三个队官死了两个,但部队的骨架子未倒,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老兵还在,经过补充后,还是交给了蔡成勋统带。
其实,李纯还可以再带一个营来,出于两点考虑,李纯没有采纳蔡成勋的建议。第一,沂州的防务问题,如果再带一个营走,沂州驻军只剩了一个营和几百由绿营整编的巡防营,有点担心不安全。据一个不那么可靠的消息,说抱犊崮的土匪听说了沂州官军大败的消息,很有些欢欣鼓舞。李纯担心在鲁南根深蒂固的抱犊崮匪帮在沂州有着广泛的眼线,万一他们乘沂州官军主力出征之际打沂州的主意,将很麻烦。其二就是留下的两个营的素质不行,新兵太多,守城或许指望的上,野战就差劲的很,平时的行军演练就可以看得出来。这种差距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赶上的。所以,他否决了蔡成勋的意见。隐隐地,他觉得蔡成勋经秋村一战后,有些畏敌如虎,总是唠叨蒙山军的强大,让李纯有些好笑。
三个营不够吗?那是1400余人的强大武装!全部装备了德式步枪的jing锐!就算没有了炮兵,放眼山东,又有谁可以抵挡?李纯根本不相信蔡成勋所说的土匪的兵力,认为有一千人就顶了头了!再退一步,就算匪人有更多的兵力,不过是裹挟了一些无知的愚民,他们有什么训练?就算手里有缴获的官军武器,也是一帮乌合之众!不错,他们确实打败了蔡成勋,但那是他们出其不意,利用了官军进兵的缺陷而已,如果堂堂正正作战,一个步营就足以击溃这帮土匪了!而现在,自己带了三个营!
大炮只剩了两门三生七快炮,袁大人没有给他再增援炮兵,也没有采纳那个狂妄自负目空一切的司徒均的建议,没有动员曹州驻军。司徒均的建议是两路出兵,分进合击的:以沂州驻军大张旗鼓从费县出兵,吸引蒙山匪的注意,而以曹州驻军秘密集结藤县,轻装奔袭郑家庄,采取掏心战术,一具夺取其老窝,匪军将不战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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