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人于她来说,都属于无关紧要的。
从早晨等到了夜晚,楚惜再一次失望的收回了视线,有时候,她甚至在想,或许自己迟一些醒来,会比较好,就不用再忍受思念的折磨了。
楚惜回到别院的时候,白玖一脸凝重的看着她,但在与楚惜对视的时候,白玖还是心虚的收回了视线。
“白姐姐,怎么了?”
白玖的手缩到了桌下,瞥了一眼身旁闲庭自若的男人,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白迟墨看向楚惜,道,“有个不好的消息,你要听么?”
“是关于.......关于他的么?”
白迟墨微微颔首,如泼墨晕染着的眉眼紧皱,道,“你要听么?”
“听。只要是他的,我都听。“
“景王他受伤了。”
他受伤了。
意味着,被鬼尸咬了?还是,被鬼尸的血喷溅到了?
被鬼尸咬了会传染。
“他为了救那个为你诊治的巫医,被鬼尸咬了一口,现在—昏迷不醒。”
白迟墨说话向来很直接,他将刚刚收到了的信笺递给了楚惜,可没想到的是,刚刚还岿然不动站在那里的女人,在摸到那信笺的时候,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唇齿合动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楚惜是知道的,那男人下达的命令便是,无论是谁染上蛊毒,都要从源头的彻底断掉成为鬼尸的可能。
唯一的,便是用火将尸体烧的干干净净。
他受伤了。
他被鬼尸咬了一口。
楚惜的眼泪猝不及防的就滚了下来,她将手中的信笺给撕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她没想到自己的等待换来的便是这样一个消息。
他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杀伐果断。
可她忘了,这根本不是寻常战场,这是修罗场。
白玖看着楚惜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莫名的有些心疼,她指责了一句男人,“楚惜还是个小姑娘,你就不能委婉点?”
“是她要听的。”
白玖拿出了帕子,要将楚惜的泪给擦干了,楚惜却先一步抬起了手臂,擦干了脸上的泪。
眼泪没有任何用。
只不过是人性脆弱的表现罢了。
白玖的手僵在那里,却还是安慰道,“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军医都在为景王爷诊治,也许......“
“白姐姐,我没事。“
再为强烈的酸涩和苦楚到了唇间,终究化成了太过无所谓的语句,她很清楚。
这个地方是安全的,若是她表现的太过在乎,这里的人反而会提高警惕,不让她离开。
她很淡定的坐到了桌边,喝了口茶,即便捏着茶盏的手在颤抖,可她面部表情仍是毫无波动。
之前看着楚惜明显伤心欲绝,这会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白玖也有些看不清楚惜了。
白玖拍了拍楚惜的肩膀,“事上无绝对之事.......“
“白姐姐,我突然想通了,他这样死了也挺好的,就没有人会这么变态的囚禁我了—我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她的声音亦是轻巧而明快的,没有任何哭腔。
活像刚刚哭的人不是她。
但楚惜眼睛明显是红了。
“楚惜,你不用强撑着。“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