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半天。
也并非是内心无所波动的那种。
听南无月的意思……
就是容景深另外安排了一个人去鱼目混珠。
并且还成功了。
可容景深是如何掐准时机的呢?这个男人心思已经深沉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阿月。那我们就将错就错吧,反正楚惜总归是要死的!
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杀了她!”
苏珍颜十分恶毒的提着建议。
两人一拍即合。
“姐,这女人三番两次让我受辱,如今死在我手上,也算是因果报应!”
向来只是底气不足的表现。
如果真的有人在周围,刚刚她踹苏珍颜的第一脚,就应该有人出现了,但很可惜,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抑或是—在观望着什么?
“那你现在就喊啊。”
其实刚刚那一脚。
牵扯到了楚惜的伤口,让她觉得很痛。
力气也没有用的很大。
所以,对苏珍颜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她也会更疼。
苏珍颜唇瓣动了动,她这会才意识到自己被楚惜给绕进去了,已经耽误了脚程,她眸光聚在楚惜脸上,道,“废话少说,赶紧跟我走。”
她拽着绳子。
却距离楚惜一米远,大概还是怕楚惜对她动脚。
楚惜却如同魔鬼一般的嘲讽着她,“我就是不走。”
“楚惜,你若是不走,宋太妃可就很危险了—你不是很喜欢容景深么?你难道不想救宋太妃,他的母妃么?”
“他都这样对我了,我还要为他无私奉献?你把我当傻子么?“
苏珍颜有些疑惑,“你......那你为何同意......?”
“我因为什么同意,关你屁事。”对苏珍颜,楚惜向来没什么好态度,连日来,她的神经都被压到了极致,此刻,也不由的将怒火发到了苏珍颜身上,“我现在很累,不想走了,你过来帮我捶腿。”
苏珍颜:“......“
楚惜这贱人真的是怪兽来的。
那身血衣还真是有够讽刺的。
苏珍颜却也不就范,“你不想走啊,也行啊,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但让苏珍颜觉得奇怪的是—
陆盛他们明明要的是楚惜,为何就这般放松警惕了?在这座光秃秃的山上,好像连暗卫都没有布置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楚惜只是笑却不回复她。
山下。
黑衣人压着穿着水红色衣裙的女人进入了院落之中,女人的容貌和楚惜一模一样,一双星眸正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在看到长廊上站着的陆盛之时,女人冷笑道,“陆大人,当真是让本王妃敬佩啊。”
陆盛挥了挥手,那黑衣人松开了楚惜。
楚惜活动了一下筋骨。
陆盛却眯着眼打量着她,没想到凤凰血和少主的身体竟然完美契合到了这种程度,刚刚在山上—明明捅了自己一刀,这会,却跟没受伤一样,连血都不在流了。
除却衣裳上的那一片暗红色的血迹彰显着她受过伤。
“王妃此话谬赞,要说钦佩,还是本官更倾佩王妃。”既然楚惜已经得手了,陆盛也没必要再抓着宋太妃不放,于是让人发射了烟花的信号。
半炷香后。
一辆马车停在了半山腰。
李寻和那车夫对视了一眼,而后对着容景深道,“王爷,您要的人,就在马车内。”
母妃。
容景深脑海里浮现了那张倾城却又温柔的笑脸,而在那车夫掀开车帘的时候,马车里,正倚靠着一个穿着烟青色宫装的女人,她闭着眼,睡得很熟。
十多年过多了。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唯独,右脸上一道浅浅淡淡的伤疤。
那伤......还是因为他才会留下的。
那一刻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十几年了。
紧张、不敢置信亦或是失而复得后的喜悦。
但或许因为狠狠伤害了楚惜的缘故,他欣喜的感觉减少了很大一部分。
他走过去,上了马车,双手颤抖的将宋太妃给抱了下来。
她呼吸声很是均匀,身上依旧带着栀子花香,种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的脊背都有些许的僵硬。
母妃。
她是真的复活了啊。
—
“刚刚那烟火—”苏珍颜眉头拧的很紧,光芒刺的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她是听陆盛和李寻说过,烟火是信号,只要看到烟火,就证明计划已经成功实施。
到时候,他们也会将宋太妃交给容景深。
可现在,明明她还没把楚惜送过去啊?怎么会发出信号呢?
同样的,楚惜也注意到了那束烟火,大半夜的,肯定不会有人放烟火。
古代会用狼烟,用来做信号,所以,这烟火应当也是信号的作用。
可是……
她有些懵逼。
她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心里也觉得奇怪。
这种种奇怪的迹象……
她是被苏珍颜带走的,容景深自然会认为她在容渊暗棋的手上。
也不会轻举妄动。
那这群人,心也未免太大了吧。
“楚惜,你难道要在这里坐一夜么!赶紧起来!”
楚惜正思索的时候,苏珍颜突然打断了她。
这种恶劣的语气,让楚惜一度不爽,尤其还是个自己讨厌的女人。
“我就想在这里坐一夜。”楚惜也没准备起来,懒洋洋的抬起下巴。
苏珍颜现在特别后悔在脸上涂了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