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七月十六日,爷爷那一年带着二叔和我父亲,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北东三省,那时候的他们,身无分文,一路上都是靠着乞讨为生,那个年代刚刚解放不久,人们的思想也极为的单纯落后,若是路过谁家的话,看见了都会施舍一些食物,有的大户人家甚至还会给个一分两分的,当然了,偶尔也会遭白眼不说,没准还得往你身上踹两脚,打两下。
吐口水,语言辱骂什么的,那都是轻的。
那一年,北东跟南方一样,全国大干旱,蝗虫肆虐,家雀横飞,那时候的庄稼们,基本算是颗粒无收吧,换句话说,那时候的北东,真就犹如大荒地一般无人开垦,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家,因为战后伤了极大的元气,所以北东落后一些也是正常的,此外,那个时候的人们也并不知道,什么叫做黑土地里面遍地都是珍宝之说。
就在当天晚上,爷爷乞到了一些酸饭剩菜,喂我二叔吃了一丁点之后,没过半小时就吵吵着肚子疼,我爷爷也是心急如焚,正好这个时候烟瘾还上来了,无奈的他只好拿石头狂砸自己的食指,用我爷爷自己的话说就是,这样的自残能让他保持清醒点,后来,就因为吸大烟总来烟瘾,我爷爷的左手食指已经被砸的畸形凹扁了,即使这样,依然抱着我二叔给他唱小曲缓解疼痛,还编大饼的故事给我二叔讲,没过多久二叔就睡着了,而我父亲却还在玩爷爷给他编制的竹竿竿,那个时候我父亲只有四岁,二叔已经七岁了。
可是,到了下半夜,我二叔忽然跑肚拉稀,给我爷爷折腾的够呛。
用现代的话讲,那叫做脱水阿思敏德症,因为营养不良,加上总吃不饱饭,幼童的身体素质相对而言弱小,加上免疫力低下,所以很快就会得病。
不光这样,我父亲,当天晚上也发烧了,这下可给我爷爷愁坏了。
没有办法的他,当天晚上,抱着俩孩子就进了城,到处找郎中,期间还被人撵着打,说他形迹可疑还扰民,要拉去报官儿,最后看我爷爷怀里抱着俩生病的孩子,这才放过了他,最终在好心人的带领下,终于有了一家药店开了门,接待了我爷爷。
那一夜,爷爷非常的惆怅,医生说,大的孩子,属于营养不良导致身体衰弱,精神麻痹,如果不及时吃点营养品补补身体,这孩子长久下去铁定是要出大事儿的,小的呢,也有点类似的情况,最主要的是扑着邪风了,如果不及时就医很可能会更严重,更重要的是,这俩孩子现在都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养病,否则在这样流浪,迟早得死一个。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爷爷的神经,老张家就剩下这俩独苗了,爷爷自己怎么活这么大的他也非常清楚,当下对着郎中恳求着说:“大夫,我这俩孩儿今天晚上就拜托您了,诊费。。我。。我明天一定给您送来,也希望您能给我这俩可怜的孩儿一点白粥喝喝,那个,都算在汤药费里,我,我过后一定报答您。”
郎中摇了摇头摆摆手却说:“我知道你不是我们本地的,这俩孩子呢,今天晚上就交给我了,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给这俩孩子喝点白稀粥,至于诊费,看你的样子我估计你也没有,就算了吧!至于明天,你还是得带着俩孩子离开,也希望你理解,我毕竟也要做生意。”
“好!!好好!谢谢大夫!”
“不用不用,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明天八点半,记得过来领孩子,早饭我会给他们吃饱的。”
我爷爷闻言,眼泪含眼圈郑重的对着这位中年胖大夫说:“大夫,您的恩情,张某记下了,明天诊费一文不差。”
说完,我爷爷抱个拳转身就走了,胖大夫叹了口气便把大门给关上了。
一路上,快五十多岁的爷爷都在哽咽着,瞧着我二叔和我父亲现在的这种处境,他相当的自责,本以为离开了是非之地,以自己的本事,带着我二叔和我父亲至少能过上平凡的小康日子这应该是没问题的,却岂料自己混到了如今的地步,让自己的徒弟坑了一把不说,还把自己的老婆给杀了,兄弟也都让人打残了,发丘门主一位更是也让人夺了,不光如此,自己颓废的吸食上了大烟不说,而且还豪赌,输光了当年仅剩的全部家当。
想到这里,爷爷忽然很想念太奶奶,他不知道,如果太奶奶知道自己的孙儿能够食不果腹跟着自己流浪乞讨的过日子,她老人家会不会很生自己的气?会不会说自己很没有用,连张家的骨血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颜面将来死后去见她和父亲?想到这里,爷爷的眼神逐渐冰冷了起来。
就在那一刻,爷爷仿佛在下定了某些决定。
这个决定就是
“发丘!”
在当年,爷爷所处的县城城郊二十里外,有一处乱葬岗子!在迁徙的路上,爷爷都听说哪里曾经葬着不少前清的大官儿墓,但是谁也不敢去,那地方常年阴气缭绕,到了半夜更是冷的刺骨扎心,没事儿路过的人们,都会加快步伐赶紧离开哪里,甚至有的人都能半夜听见那乱葬岗子里有人在哭!
这么多年来,也有一些本地不怕死的汉子们成群结队的去挖坟,期待着能有些什么收获,或者一夜暴富之类的幻想,可去过的人,回家之后,要么都发烧感冒,要么就跟中邪似的乱冒胡话,久而久之死的死,智障的智障,疯的疯。
也有一些北方专业的盗墓贼去了那里探了探点子,虽然也有些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