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灯熄了。
楚云烟躺在席梦思大床上,香艳的玉体在粉红轻纱床幔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倏然,一只莲藕似的粉臂从床沿划了下来。
星眸半开,一道精光落在姜洛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姜洛半躺在沙发上,故意侧着身子背对楚云烟,紧闭双眼,有意地抵挡春色诱惑。
“水,我要喝水”,一声梦呓在房内回荡,完全是小女生的撒娇语气,比楚云烟平时说话温柔百倍。
“小洛,你帮我倒杯水。”
姜洛本想佯装听不见,但心里过意不去,还是站起来,从饮水机倒了杯温水,隔着轻纱床幔倒过去。
楚云烟缓缓坐起来,裹在肩膀上的轻纱一下子滑落到雪白大腿上,遮住了最神秘的黑森林,仅穿蝴蝶文胸的上半身却完全袒露出来。
“云姐,水来了。”
姜洛只看了一眼,就禁不住热血沸腾,口干舌燥,为了不犯原则性错误,只好先放下水杯,跑到饮水机前面,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冷水。
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下肚,又长舒一口气,才压制住体内的邪火。
楚云烟扑哧一笑,端起水杯优雅地喝水,胸脯时不时向上一耸,紫色的蝴蝶纹在浅色纱幔中尤为醒目。
姜洛喝完水,连忙躺在床上,佯装酣睡,还打了个呼噜。
楚云烟没再逗他,玉指请拨,将水杯掷到红木桌上。
清晨,雾气蒙蒙,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
姜洛连忙翻身起床,忐忑地看了席梦思大床一样,楚云烟美眸紧闭,呼吸匀畅,睡得很熟。
他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打开门,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
抬眼一看,一把黑亮如墨的弯月形大刀悬在头顶,压在发际之上,刀刃锋利异常,只怕向下一切,就能削掉脑袋。
一个金黄色的钩子点在左胸处,他有预感,钩子上肯定涂了鹤顶红之类的巨毒。
除此之外,还有三把精光闪烁的灵剑,两把改造后的升灵枪,全部对准他的前胸。
姜洛左眼皮跳了一下,明显不是好兆头,皱着眉头问:“诸位英雄,你们想干什么?”
手持金钩子的那位小哥很是俊朗,但瞪着眼,撇着嘴,面孔有几分扭曲,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此时他喝道:“臭小子,你睡了我们的女神,我们当然要找你算账。”
“对,今天不扒了你们的皮,老子誓不为人”,说话的这位大叔两鬓微白,满脸褶子,一看就是年近半百,居然也妄想老牛吃嫩草,和小伙子们争夺爱情。
姜洛有些无奈,解释道:“误会了,我是她弟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扯淡,你以为我们是瞎子?你小子长得其貌不扬,哪一点像楚女神?”
姜洛不禁好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丑。
“我是她干弟弟,但比亲弟弟还……”
“呸!干姐,干弟,不就是那么回事儿,真以为我们傻啊”,钩子男向前一吐,粘稠而晶亮的唾沫喷到姜洛的衣服上。
雪白的衬衫沾上一口唾沫,相当于鲜花插在牛粪上,姜洛顿时握紧拳头,急转灵力,怒道:“既然你给脸不要,就别怪我狠心。”
说完,他身形微微一动,体表像喷泉一般,洒出一股强大的灵力,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护体结界。
紧握的拳头忽然摊开,又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朝钩子男的两眸戳去。
“咔咔!”
只听两声脆响,仿佛小孩踩扁了气球一样干脆,两个眼球在瞳孔中被戳扁,两股鲜血骤然淌下,姜洛收手向后一甩,带出两条淋漓的血线。
虚张声势的钩子男疼得嗷嗷直叫,手一抖,黄金钩子掉在地上,他捂住双手,开始痛苦地抽泣。
“我的眼睛……”
另外四人愣在原地,瞠目结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弱了一半,眼睁睁看着姜洛暴虐钩子男,屁都没放一个。
姜洛目光一凛,扫了另外四人一眼,“你们想一起上吗?”
半百老头收回弯刀,哆嗦道:“上什么?我们……不认识他。”
这老家伙说完之后,拔腿就跑,一溜烟冲出聚贤庄,另外三个小年轻也向四周跑去。
缩在墙角的钩子男浑身颤抖,双臂的肌肉却鼓了起来,振臂一挥,猛然扑向姜洛。
他俨然一头复仇的猎豹,气势汹汹,甚至抱了必死的决心,只求一时痛快。
然而,还没冲到姜洛身边,喉咙上插了一把匕首,一刀断喉,彻底嗝屁了。
姜洛还没动手,敌人已经倒下,正纳闷是谁仗义相助,忽然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停在楼道口,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薛宁,谢谢你。”
薛宁转了好几圈,速度才慢下来,倚着栏杆笑道:“别客气,我们是一个团队,我帮你是应该的。”
钩子男倒在地板上,头差点碰到木质栏杆,鲜血从喉咙中狂涌而出,从边沿处滴滴嗒嗒往下落,好像下雨一样。
几个客人正在一楼大厅吃饭,看到这一幕都拍着桌子叫嚷。
聚贤庄本就是沟通秘境和俗世的三不管地带,来此居住的没一个是普通游客,大多是古武者、异能者或修士,再不济也是地下帮派的老大。
见惯厮杀的一伙人,根本不在乎突然死了个无名小卒,但很在乎吃早餐的心情被影响。
账房先生瞅了姜洛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赶紧打扫干净啊。”
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