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岂兰看了李南池一眼,随手拿过床头的衣服扔给李南池,道:“你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李南池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女人,这人的脸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她又的确不认识。
李南池现在实在太冷了,既然是没有威胁的人就先放到一边,她看到左丘岂兰转过脸去,就三下五除二的将湿衣服换下,就着房间里的冷水擦了一下身体,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咸海水粘在身上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有一阵毛巾搅水的声音,仿佛惊扰了什么似得,所有的声音都尽量放低。
等折腾好了,李南池感觉总算是舒服了一些,但也就是舒服了一点而已,冰冷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暖意,她的自身好像失去了供暖的零件,从里冷到外。
李南池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站在角落里看着大大方方坐在桌前擅闯她房间的人,“阿嚏”李南池一个没忍住。
李南池捂着鼻子压低声音朝人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子里,做小偷应该也没有你这样等着主人回来的吧。”
若不是这个中年像是很有气魄的女人给她的那份熟悉感,李南池早就大喊大叫将人供出去了。
左丘岂兰坐在凳子上转了个方向,将李南池浑身上下打量个透彻。
李南池顿时黑脸,今天她是招了什么邪,都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
左丘岂兰看够了后,才自我介绍道:“我叫左丘岂兰,是左丘郢的姑姑。”
李南池浑身一震,终于明白对左丘岂兰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左丘萸的长相与之有五成的相像之处,只是左丘萸少了她的这份英气。
李南池镇定镇定心神,但是声音中难免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他果然来这里了吗?他也知道我在这里,是他让你来的?”
左丘岂兰看着激动的李南池,指了指床的位置让她坐过去,才道:“你的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是的,二郢来了,是因为你之前的灵力波动被人发现,传了消息给他,所以他才来这里看看。”
李南池仔细地听着。
没想到左丘岂兰这时候居然细心地说道:“你现在应该很冷,用被子裹一下吧。”
李南池听话的拿起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期待地看着左丘岂兰,等着她继续说。
看到李南池这个样子,左丘岂兰倒是有点不忍心的,但是她不能心软啊,他们不能再一次跟她陪葬。
左丘岂兰接着说:“二郢说是来找你也对,说不是来找你的也行,因为他是有事情必须要到这里走一趟,你要知道时间可以抹平很多的东西,感情痛的时间久了,那曾经爱的感觉就模糊了。”
李南池蹙眉,警惕地看着左丘岂兰,心情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欢快:“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左丘岂兰那张冷肃的脸上染上一点笑意,却没有让人感觉温和,反而是冷厉:“二郢已经忘记你了,你在沙漠的那次选择隐瞒,那就继续隐瞒下去,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裹着被子的李南池猛然一惊,怀疑地看着左丘岂兰,难道这也是左丘郢的意思?
李南池又想:不可能,以左丘郢的脾气如果找到她不会避而不见,而让自己的姑姑出马的,如果他真的选择放手,他也会来亲口与她说。
李南池越看越感觉眼前的女人真的很奇怪,不由开始开始怀疑她一开始说的身份,还有她真实的目的。
左丘岂兰笑了笑,打消李南池的疑虑,温声道:“你放心,我的确是左丘郢如假包换的姑姑,他虽然知道你在这个基地,但是他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李南池尽量温和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左丘岂兰紧紧地盯着李南池脸,半响言左右而其他才说道:“你脸上的那胎记真丑。”
“这个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是不得不说它可以保护我。”李南池郁闷,所有人见到她能不能不要提这茬,她还可以暂时忘记的。
李南池又突然想起来好像她没有带青色胎记的时候,也没有人夸过她漂亮吧,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怀疑。
左丘岂兰点头,附声道:“确实是的。”
李南池有些迟疑,她昨晚一夜没睡,泡了海,又淋了水,她现在真的很累,但是这个左丘岂兰说来说去都没有把话题说到正轨。
她好想撵人啊,但是不能,真的好辛苦呀。
李南池无精打采加一脸为难地道:“姑姑,你看你有没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我很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左丘岂兰点头附和:“你现在的身体,是应该多休息。”
李南池感觉两个人说的有点驴头不对马嘴,她又将被子紧了紧,怀疑地道:“那姑姑,你不会就是来看看我的吧?”
左丘岂兰在桌子边坐的笔直,从头到尾都没有弯过腰,看来这是一直一来的习惯。
左丘岂兰拿手点着桌面,突然朝李南池问道:“如果我现在带你去找二郢,你去,还是不去?”
“阿嚏”李南池揉了揉鼻子,缓缓地摇了摇头:“现在我的事情还没有忙完,我还被人监视着,我暂时还不能去找他……”
“你说的很对,你现在去找他,就等于是他的累赘。”左丘岂兰打断李南池,平静无波地说着残忍的话。
其实左丘岂兰的声音带着一点磁性,所以更给人心里上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