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双手捧着那把水果刀在莫长天面前,莫长天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只冷冷的凝着秋水。
“你如果不想亲自动手,可以让项谏代替,或者我自己来?”秋水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莫长天的目光,缓缓的移到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上,他纵然再冷血无情,也不可能真的亲手将这把刀插入他爱的女人心口,狠心让她失去生命……
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走,无论哪一个选择,她都已经铁了心要离开他,这就是她想要的了结,是吧?
莫长天伸出手,拿过那把刀,锋利的刀刃就握在掌心,他一点点的使力,攥紧刀刃,掌心开始有血漫出来,一滴一滴落在脚下的地板上。
秋水倏然瞠大了眼睛,下意识就出手要抢回那把刀,那鲜红的血液,让她怵目惊心!
“莫长天……”
可是莫长天却轻松的避过了秋水,深邃墨黑的眼眸紧锁着秋水,开口,嗓音里透着沉痛,“驰秋水,你舍得吗?”
舍得吗?秋水凄然的扯开嘴角,她舍不得!
她也想能够再多贪求一些他的爱,也想他们能够不去在乎彼此的身份桎梏,不去想之前对彼此的伤害,重新在一起。
可是,一切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轻易抹去?抹不去的……
秋水缓缓的摇头,眸中透着悲伤,看入莫长天的深眸,眼角缓缓有泪珠滚下来。
莫长天心一痛,握着刀的手松了些,秋水一拳袭过去,莫长天反应过来侧身去躲,秋水却已经趁势,用另一手抢过了染满莫长天鲜血的水果刀。
狠狠的将刀抵在细嫩的脖颈上,秋水决然的看着莫长天,“莫长天,求你,给我一个选择!”
莫长天的双眸,顷刻间充满猩红,他看着染着自己血渍的锋利刀刃在秋水的脖颈上划出血痕,心像被凌迟一样痛,几乎要窒息。
“驰秋水,你一定要这么逼我?”
秋水不语,却倔强的看着莫长天。
两手攥成拳,掌心的伤口却感觉不到一点痛感,他缓缓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从口中迸出:“驰秋水,你走吧!我放过你!”
秋水紧抿着唇,手中的水果刀‘喀拉’一声,跌落在地板上,转过身,刚想迈步离开,又停住了脚步,转回身,看着莫长天。
“长天,你知道为什么它们能那么快乐吗?”
莫长天顺着秋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说的是远处鱼缸中养的那几尾金鱼。
“因为,它们的记忆力只有三秒钟,它们从这头游到那头,就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所以才会那么快乐,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也可以像它们一样,只有三秒钟的记忆,走出这道门,就不再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
秋水说完,正要离开,莫长天却猛的拽住了她的手臂,狠狠的一扯,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大手箍着她的纤腰,灼热的吻覆在了她的红唇上。
秋水反应过来,便一劲的在闪躲,她刚一偏开头,又被莫长天扣住后脑勺,吻一再的加深,抗拒着抗拒着,就渐渐的*下去,再无法真的抗拒……
秋水陷在莫长天的深吻中,随着他的吻,他们的唇舌教缠,好像海暴中的小船,几欲倾覆,她吻的绝望,眼泪扑簌落下。
吻着吻着,莫长天放缓了动作,慢慢的放开了秋水的唇舌,额头抵着她的额,两手将秋水抱的紧紧的,几乎嵌进自己的身躯。
“驰秋水,你不准忘记我,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秋水离开了莫长天的办公室,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可是她不敢回头,怕回头,心就放不下了……
终于,她走到了莫门的大门口,看到项谏站在那儿,还有莫染,她什么都没说,没有任何表情,从他们的身旁经过,彻底的走出了莫门!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莫染蹙着眉心,问道。
项谏没有回应,看着秋水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转身就往后堂跑去,他怕莫少会崩溃。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没有莫少的身影,项谏一路寻找,终于,在拳房找到了莫少。
项谏走进拳房,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隐隐作痛。
莫少连拳击手套都没有戴,就一拳一拳狠狠的打在沙袋上,他是在发泄,发泄他的心痛,发泄他所有的痛苦……
“莫少!”项谏几步上前,“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你的手会废掉!”
莫长天仿若听而未闻,仍旧一拳拳落在沙袋上,终于,他好像打得累了,抱着沙袋,深深的垂着头。
“莫少?”项谏走近,唤道。
莫长天抬头,眼眶是通红的,他看着项谏,开口,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项谏,我不想放开她……”
“莫少,那就把嫂子追回来吧,你们明明是相爱的,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去吧,不管嫂子是什么身份,我们莫门的所有兄弟,都会支持你的选择!”
莫长天却摇了摇头,“她用死逼我放她走,我舍不得她死,只能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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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离开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她在酒店房间里,睡的天昏地暗。
第四天,她下了*,拉开房间的窗帘,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有些恍惚。
原来,春天已经过了一半了。
她去盥洗了一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她离开别墅,只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