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心中的惊惧,赫日咆哮:“我蛮族无人耶?”
话音未落,叶逍遥已至身前,手里的长枪带着悍然杀气,席卷而来。来不及多做反应,赫日挺身迎上,手中是玄金霸王枪。
如遭重击,长枪相撞,重力四溢。赫日连连后退,滑行足有十数步,方才止住脚下的踉跄。叶逍遥乘势而来的一击,恐怖如斯。
使劲咽下喉中翻腾的血气,赫日不敢喘息,猛一跺脚,再度迎上了叶逍遥的枪。一金一银,两柄长枪,如两条蛟龙,相互缠绕,相互撕咬,如胶似漆,如影随形。之时叶逍遥毕竟是乘骑,每一次枪出,都借马力,徒增数十斤,便是赫日气力超群,战了片刻,便有些乏劲。勉强支撑着不败之境,已是困难,更别说取胜。一时之间,竟陷入僵局。
左右亲卫数次想要冲上前来,奈何骠骑营突阵,所有人混做一团,短兵相接,自顾不暇,便是想要相助蛮王,也是有心无力。
蛮人凶悍,军纪虽然散漫,但是作战勇猛。突遭偷袭,也没有乱了阵脚。靠着人数优势,蛮族中军,硬是将常锋骠骑营,陷在其中,动弹不得。没了速度的骑兵,被蛮子们团团围住,一阵穷打,常锋不可避免的开始出现伤亡。
叶逍遥许久没有战下蛮王,心中正是苦恼,又见自己的骑兵陷入泥沼,后面陷阵营久久不来,在这样下去,这五千骠骑,就都要搭这里了。刚想下令突围,营外响起冲天的厮杀声。大营围栏木栅,顷刻之间,被人海吞噬,砍得稀碎。
朗弓一人当先,手中是染血的狼牙棒,三两下将拦路的一个铁部蛮兵锤成烂泥,呼号着加入战圈。
赫日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能够勉强和叶逍遥打个平手,靠的就是自己这超乎常人的气力,这下倒好,来了一个使狼牙棒的,不管这人到底几斤几两,就光这柄黝黑黝黑的大棒,都让人心里发怵。
叶逍遥乐得其成,让出位置,给朗弓腾出空间。人还未到,狼牙棒先至,一个开天辟地从天而降,赫日纵使有一身本事,都无处施展。只能横枪硬接。狼牙棒落下,棒头和枪身刚一触碰,赫日如同被巨象所踢,金枪脱手,横飞十数米,斜插在血泊里,铮铮颤动,赫日虎口炸裂,脚下虚浮,连着倒退二十步,才堪堪止住身体,身前,是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朗弓这一棒,已是将赫日震出了内伤。
赫日再抬头,眼里全是惊骇。忍不住问道:“你是何人?”朗弓正得意于自己的战果,听到这话,猛得一听胸膛:“吾乃大楚征南将军阵前,陷阵营营长,虎啸将军,朗弓。”正想再拽上两句,忽然瞅见自家将军骑着马儿走到身前,朗弓赶忙闭上了嘴巴,免得又挨教训。
“大局已定。”叶逍遥凝视着赫日,语气坚定。
“那可未必。”赫日同样凝视着叶逍遥,眸中尽是杀机。“别得意,今夜,我蛮族诸部是败了,但这不是结局。你的人头,我一定会来取。撤!”跨上身旁近卫拼死抢回的神骏,赫日调转马头,拔过金枪,纵马飞奔。数万蛮兵跟随着蛮王,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飞奔而去。
虽然很想将赫日彻底地留在这里,但是看着退败的蛮族各部,叶逍遥暗暗叹了一口气,今晚本是剿灭蛮族的最好机会,可是战机稍纵即逝,陷阵营晚到一步,却错过了最好时间。抬手拦住了想要追击的朗弓,叶逍遥轻问了一句:“怎么晚到了?”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朗弓瞬间泄了气,耷拉着脑袋,嘟囔道:“半路上遇到个毛头小子,年纪不大,朴刀使得倒挺好,老朗我半天才把他拿下,这才晚到了。将军您要是想罚我,就尽管说,我绝不皱一下眉毛。”
“哦?还有你都赞不绝口的蛮人?真是稀奇,带上来我瞧瞧。”叶逍遥有点诧异,自己手下这个虎头虎脑的家伙平常可没怎么夸过人,那这个蛮族小将,就有些令人好奇了。
两个陷阵营士卒押着乌墨黎到了叶逍遥身前,被押着看到蛮族大败,乌墨黎心里不是滋味,平日向来看不起这些楚人,觉得这些衣着光鲜的将领,不过是些小白脸,结果自己却被一番教训,更是沦为阶下之囚,不免垂头丧气。想想自己玩忽职守,丢了东营,害的蛮族大败,这时候父亲的告诫充斥整个脑袋,要小心楚人狡猾,切莫大意。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乌墨黎虽然实力不济,但至少还有骨气。”
“乌墨,黎?”叶逍遥低声重复了一遍,转而问道:“你姓乌墨,那你和乌墨沁是什么关系?”
乌墨黎抬头挺胸,朗声道:“正是家父。”
抓了条大鱼。
叶逍遥略有些惊讶:“你是东营守将?”
突然被问到这个,乌墨黎的黑脸登时染上了一抹涨红,玉琴也不由的低了几分:“没错。你不用感谢我,今夜大败,我是罪人,我自己知道。”
听到这个蛮族小将实诚的回答,叶逍遥有些莞尔,随即脑中却是浮出一个念头。想到妙计,叶逍遥笑的越发莞尔,眼前的乌墨黎在他眸中,越发英俊了。眼看着叶逍遥的笑容邪魅,乌墨黎不禁毛骨悚然,刚想开口,叶逍遥抬手把他的话全堵回了肚子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想不想试试?”
正是大好年华,青春朝气,还没尝过人生百态,乌墨黎怎么会想死,看着一脸淡然的叶逍遥,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使劲将心中的渴望按下,乌墨黎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