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说道:“四公主现下是宫里公主里面唯一大了的,这额驸必得也是大清一等一的人才,咱们需得慢慢挑才是”,忽又想起她的五公主璟兕,心里划过一丝痛楚。

正说着容珮急匆匆从外头赶来,附在如懿耳边说了几句,如懿登时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

“娘娘,茂育斋的人说,就是才刚的事”。

如懿连忙起身,朝着太后说道:“皇额娘,永璐没了,儿臣过去瞧瞧”。太后听言一阵眩晕,被剪秋一把扶住,摆摆手示意如懿赶紧过去。绿筠听到此事亦是吃惊,便也随了如懿出去。

两人行至茂育斋的时候,弘历已坐在殿内,手抚着额头像是疲倦极了,燕婉瘫坐在地上,紧紧抱着永璐,哭的撕心裂肺。如懿走过去,瞧一眼永璐,这孩子还是那样瘦,与平时无异,只是脸上隐隐泛着青。

“宣了太医没有?”,底下有人回应“回娘娘,已经宣了”。如懿立在弘历身侧,一只手抚着他的肩膀。

齐鲁刚行至殿内,如懿便赶忙示意他查看永璐。嬷嬷从燕婉手里接过永璐,齐鲁查寻后凛然回禀:“回皇上、皇后娘娘,十四阿哥…乃是中毒而死”。

“是谁!是谁要害本宫的永璐!”燕婉瞪大了眼睛,“皇上!您要为永璐做主啊!”

“是什么毒?”如懿听后亦是一震。

“十四阿哥像是接触了有毒的植物汁液,诱发中毒”,齐鲁捡起地上的一株紫薇簪花,闻一闻,皱眉回道,“这簪花的花瓣中心被抹了些滴水观音的汁液,若不是把玩,轻易不会发现也很难接触到。”

“这簪花本宫一整日戴着,即便接触不到,也可能有损胎儿!皇上!有人要害臣妾腹中皇嗣!今日臣妾哄永璐,永璐像是很喜欢这簪花,臣妾便给他把玩!皇上!”燕婉有些失控的跪在弘历膝下。

“快!快查看令贵妃有无大碍!”如懿听后赶紧示意齐鲁。

齐鲁为燕婉切脉后回禀,“令贵妃娘娘并无中毒征兆,但娘娘接触过十四阿哥,臣以为还是换一身衣裳以防万一。”

“春婵,快扶令贵妃去换身衣裳”,如懿吩咐燕婉的侍女。

“本宫不去!本宫就在这里看着到底是谁要害永璐!”燕婉甩开春婵的手。

“皇上和本宫都在这里,自然会查个清楚,你仔细伤了肚子里的皇嗣。”如懿安慰着又带有一些命令的语气说道。

“娘娘,无论如何,未出世的皇嗣要紧啊”,春婵边劝着边扶起燕婉去了里间。

“这紫薇簪花怎么会有滴水观音的汁液?今日的簪花是谁送的?”如懿正色问道。

花房负责送簪花的香儿已被带来跪在门边,“奴婢不知!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奴婢只是从花房娶了簪花送去各宫,其余什么都不知啊!”

“传花房负责cǎi_huā和做簪花的管事公公”,如懿说着心里有隐隐的忐忑。

“皇上,皇后娘娘!奴才们只是采了花,稍作修饰便差人送去各宫,咱们彼此间都可作证,花房没有滴水观音啊!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如懿一震,抚着弘历肩膀的手抖了一下,面色已有些苍白。滴水观音…

“滴水观音!花房若是没有,那合宫只有杏花春馆有罢!皇上!”燕婉已换好了衣裳出来,听到此处复又跪在弘历膝下。如懿伸手将她扶起,示意人搬了凳子来扶她坐下。

“仅凭杏花春馆有滴水观音不能判定此事就与愉妃有关”,弘历终于开口。

“回皇上!奴婢想起今日来茂育斋前先去了杏花春馆,绿痕姑姑曾拿了紫薇簪花后又换了蔷薇”,香儿惊惶的回禀。

“宣”,弘历沉沉一语,对海兰,他不是没有疑虑的,若是为着如懿为着永璂抑或永琪,她未必不会这么做。

如懿早已怔在那里,她想起那一日自己刚刚复宠,海兰握着自己的手说着“你放心,一切都有我”。此刻碰上那双炙热的眼神,只一瞬,如懿怕极了,海兰为了保护自己屡次犯险,她不知这一次…

“臣妾没有,请皇上明察”,海兰淡淡的,面色却无比坚定刚毅。如懿听她如此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愉妃姐姐,臣妾是哪里得罪了姐姐,是为着臣妾肚里的孩子么?现下谁不知五阿哥才华横溢,是阿哥里面最出众的,如今出征在外,若是立了战功…”燕婉神色凄凄的望着海兰。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敢言语,殿内寂静一片。

“是绿痕姑姑接的簪花…”底下的香儿颤巍巍的叩头。

“奴婢只是拿了一下,觉得蔷薇更适合娘娘便换了,那样短的功夫怎会来得及…”绿痕亦跪在地上。

“且不说时间不够,若是此时换了紫薇,又怎知定会被令贵妃拿了去?”一旁的绿筠问道。

“回娘娘,奴婢送簪花,杏花春馆与茂育斋是最远的,所以常常最后送过去,且平日里各位娘娘喜欢拿的花多是不变的,这几日令贵妃便喜欢拿紫薇。”香儿回道。

如懿心下了然,现下令贵妃禁着足,奴才做事拜高踩低。

“倘若有人蓄意陷害愉妃,明知愉妃宫里有这东西,专等到绿痕姑姑拿了紫薇又换掉的这一日,岂不冤枉好人,纵容了后者”,那声音柔和温婉,是诚嫔立在墙角的一众人中间。如懿看了她一眼,那样淡淡的神色。绿筠亦望向她,闪过一丝疑惑。

香儿听到此话已是惊的哆嗦,“皇上!奴婢不敢!”众人更是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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