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皇上的身体虚滞,脉象极弱,怕是...”
“没用的东西!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救不回皇上,本宫灭你九族!”
“娘娘,微臣…有一法尚可一试,只是未曾用过,也未必可成…”太医院副首领高致远悄声回禀。
“什么法子?”
“微臣曾与民间行医,听闻人之阳气衰极,一息尚在,只是气魄涣散,可用人参、黄芪等阳性之药补益增气,只是需以鹿血为汤,方有还魄之效。”
“来人!”“本宫要半个时辰内鹿血出现在养心殿,记着,莫走漏风声。”
一时间,养心殿上下忙做一团,合宫妃嫔原候于殿外,被贵妃劝回,只留下豫嫔晋嫔和几个宫人。
“娘娘,皇上病重,我们要不要禀报太后和皇后?奴婢怕…”
“不可,皇上近来身子常常不大好,太后都是知道的,如若禀报,太后势必追究,况且太后不在宫中,不禀也无妨。眼下最要紧的是皇上赶紧好起来。至于那一位,不必了。”
“啊,娘娘您这是…”“不碍事,快为本宫包扎。”
“皇上已用药两个时辰,为何还不醒?”
“娘娘,微臣…无能…”
“如懿…”弘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看到一名女子正坐于偏榻询问太医,那双熟悉的眉眼,弘历不禁叫出这个已半生都没有再叫过的名字。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娘娘!”
“皇上~您终于醒了,臣妾这颗心…”
“如懿…你瘦了。”弘历看着女子走到自己跟前,她比记忆里瘦了许多。
“如意?皇上您说什么?皇上是臣妾啊,臣妾是燕婉。臣妾就知道,皇上是天子,肯定会醒的。”
“是你啊。”是了,燕婉,是有几分像如懿的。弘历有些失落,又颇为疑惑,看这样子自己是病重,为何只有令贵妃在侧?如懿为何不来?
“皇上,娘娘为了救您,割伤了自己的手腕…”
“春婵多嘴!退下!”
一时间,后宫无一不晓,令贵妃为了救皇上,以自己的血做药引。但在弘历看来,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记得那个世界的魏氏,欲壑难填手段阴狠。他不信这个世界的她会真心对自己。不要紧,他太急于想知道那个要紧的人,她在哪,现在如何。为何自己如此病重,皇后却不在?难道…他怕极了。隐约想起那句“没想到她在那个世界竟也如此可怜”,难道自己来晚了?不对,她定是没死,不然那妇人为何说是弥补。但还是有些怕。
“你们都退下吧,朕乏了。”弘历屏退众人,只留李玉伺候。
弘历起身,望着这青顶红墙,抚摸着紫檀龙椅的黄金祥龙花边,仿佛昨天,自己还坐在这里或批阅奏折或读书,如懿立在一旁为自己研磨,永璂坐在旁边的暖榻上自顾自的摇着头吟诵才刚刚学来的诗句。
“李玉,朕是不是老了,朕老的竟不记得自己为何病重。”
“皇上,您现在春秋鼎盛,哪里就老了,您看您现在不是好好的”。
弘历想,李玉并没有说自己为何病重,那这原因恐怕是他不敢说的了。
“朕病无大碍,遣人告知太后,请她放心。”
“这…”李玉面露难色,“皇上,您忘了,太后娘娘此时不在宫中,在福音寺斋戒祈福呢。”
“朕…竟忘了。”弘历努力搜寻以前的记忆,实在记不起哪一年,太后曾去福音寺斋戒祈福,听起来不像是去了一日两日了,可是为着他的病?无大事,好好儿的为何出宫祈福?那一世尽管母子情分淡泊,但对于太后,弘历尽力做到以天下养,弘历并不记得那一世与太后曾有很大的分歧。
“皇上,您大病初愈,许是忧心太后娘娘的缘故。”
“是啊,朕病着的时候,梦见儿时,太后对朕照拂颇多。”
李玉闻言又惊又喜,皇上这一病,大有念及母子之情之意。“皇上,恕奴婢多嘴,如今您大好了,宫里定是不详之气已过,迎来祥瑞,太后娘娘也快回宫了。”
不详之气?宫里先前有不详之气?太后为着不详之气出宫祈福么?
“李玉,你是不是觉得朕,有不孝之嫌。”
李玉大惊失色,立马跪下自己掌嘴:“皇上恕罪,奴婢不敢,太后娘娘忧心皇上,喜奉佛道,自请出宫祈福,皇上顺应太后的意愿,正是母慈子孝啊。”
“好了,你起来吧,依你之言现在祥瑞已到,那么太后祈福已有成效,也是时候回宫了。挑个好日子,朕亲自迎太后回宫。”
“奴婢这就着人准备。”
“朕有些日子没见孩子们了。”
“皇上,您不知道,您病这几天,五阿哥和十二阿哥见天儿的来候着。小小的人儿,一跪就几个时辰,奴婢怎么劝也劝不动。”
“皇阿玛,儿臣和十二弟给您请安。”弘历听着这久违的声音,一时懵住,全身的血液一涌而上,他仿佛听到自己血液的跳动,一下一下。
“哎呦皇上您看,这正说着就到了,奴婢请阿哥们进来?”
弘历颔首。
弘历已经记不得是多少年没见过他们了,还记得那一世永琪,他最优秀的孩子,还很年轻就撒手人寰。永璂,她的孩子,他唯一长大成人的嫡子,也在二十几岁便离他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锥心之痛深入骨血历久弥新。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只一眼,像是隔了万年又仿佛还是昨天。弘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