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鞭炮齐鸣声中,那两个提狗的员工,一刀划在狗脚上,就这样沿着输蔗带,将黑狗血滴落在输蔗榨带里……并沿着工艺流程,一路滴落下去。
当甘蔗经过第一座切撕机的时候,冯太合那紧绷的神色忽然变得舒展起来,破碎度良好,他从事糖业生产这么多年,就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破碎度。
整个甘蔗的破碎非常的均匀,而且全都成丝状。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输蔗带上,竟然看不到明显的甘蔗汁,非常的干燥,这就意味着,系统在破碎的过程中,并没有浪费甘蔗糖份。
这要换成以前,早有蔗汁从输蔗带流出了。
再看第一座压榨机的落口,高位槽里的蔗丝高度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各座压榨机的电流也是非常的平稳,那种电流指针反复摇摆的情况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这就说明,落榨是极度均匀,整个压榨的过程也是极度地平衡。
从第五座压榨机出来的蔗渣水份经过化验,里面的水份竟然不到百分之二十,为保证蔗渣在传送带上运输,沿途都有喷热水。
至于残糖份更是低于百分之一,当这个结果宣布的时候,顿时惊呆了所有人,连一向淡定的冯太合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百分之一,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压榨车间的抽出率竟然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九,要知道国际上最先进的糖厂,其抽出率也才百分之九十八。
而国内则普遍止步于百分之九十五,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六的糖厂,那就是行业中的姣姣者了,而陈阳的这套系统轻轻松松地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百分之三,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这就意味着相同的甘蔗如果原来只能产百吨糖的,现在能产一百零三吨。
按照东田糖厂日榨两万吨甘蔗的能力,每天的产糖量接近三千吨,百分之三,也就是九十吨,按照现在的糖价,单是这一项每天就有五十万的纯利润。
一个榨季下来,不低于六千万了,压榨之后,需要经过澄清蒸发再到煮糖晒糖,全程跑下来,要到下午了,所以,当整个生产运行正常后,陈阳和冯太合都没有留在车间。
而是来到糖厂的办公大楼,在里面喝着茶,打发无聊的时间,中午他们没有到外面吃饭,每个糖厂都有自己的食堂,当然,员工吃的是大锅饭,而领导则是专门炒的。
吃过午饭,陈阳也只是在车里简单地睡了一会儿,而何东则是一点都没有睡,他一直待在车间,从压榨到澄清再到蒸发煮糖,生产到哪个工序,他就待在哪个车间。
直到白糖出来,何东还没等到化验室的化验结果,便掏出手机给陈阳打电话,声音很亢奋,也很激动:
“陈阳陈阳,我是何东,我是何东,白砂糖出来了,虽然还没有化验,但是根据我在甘糖院的检验经验,一定是一级白砂糖无疑,第一锅糖就是一级白砂糖,咱们的系统成功了!”
一级白砂糖,这个早在陈阳的意料之中,更这个相比,他更关心的是打包率,因为打包率越高,这就意味着单位能耗越低。
东田糖厂总共有五台锅炉,都是那种七十五吨的,为保生产的正常运行,五台锅炉都是正常运行的,也就是说现在的打包率并不是真正的打包率。
果然,在第一锅糖出来不久,符家学便拿着样口激动地走进来道:
“冯董,这套系统不错,真的不错,你看,这是咱们产出来的第一锅糖,这第一锅糖就出一级糖,这在咱们东田糖厂是绝无仅有的一件事。”
“嗯!”
冯太合显得很冷静,因为刚才何东早就将这个结果告诉陈阳了,而他就在旁边,他现在跟陈阳一样,关心的是单位能耗,因为这些才是利润的大头。
说到单位能耗,符家学就更加激动了,“现在整个生产都非常的均衡,具体的单位能耗虽然还没有计算出来,但按照我们初步估计,降低百分之五十左右是跑不掉的……”
“多少?”
一向稳如泰山的冯太合突然激动得站起身来,双手忽地抓住符家学的双臂,“你刚才说什么?降低百分之五十?”
“是啊,百分之五十!”
跟随冯太合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冯太合如此激动过,他回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接下来便开始说出他的能源计划,
“根据我们的初步估算是百分之五十,所以我们决定先停两台锅炉,保留三台,其中两台用于正常生产。
另一台作为备用,所产生的蒸汽就是单纯的发电,然后并入电网,这个还是考虑到咱们的蔗渣要用来造纸,不然的话,咱们就五台全开,三台用来发电了。”
冯太合缓缓地松开双手,整个人又恢复平静,然后回过头来,对陈阳缓缓地道:
“陈总,你说得没错,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这一次,我冯太合又赌对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个榨季我不但能收回投资的三十八个亿,还能挣他几个亿!”
冯太合是生意人,非常的成功的生意人,当他拿到几个数据之后,很快就能估算到他这次投资的得失,同时也能想象西华集团的股价,他口中的那几个亿,是不包括因股价上涨而带来的巨大利益!
当然,挣钱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陈阳的这套系统,他是买断了三年的优先使用权的,这就意味着,他只用一个亿的钱,就赢得了三年的发展机遇。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