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幕缓缓的朝地面压下来,滂沱的雨水,打在地上,溅起一地的泥点子,头发被雨水凝结,日向宁次侧身靠在洞口边缘,白眼怒睁,耳边是一阵低喃的重复声。
声音低沉而急促,像是电流的频率,没有语调的波动,更听不出情绪的色泽,就宛若一个机器,在不停地重复播放着一段莫名地音符。
一遍,一遍,又一遍之后,李秋风眼睛稍微恢复一丝光泽,将手中的铁片搓开,指尖插入其中,撕出一个豁口。
“青云宗,要对除潭水宗外所有门派下手灭门。。。另外,青云宗,有血炼,其内。。。。。”
日向宁次脸色一冷,脚下刚准备迈出,忽地,一道凄厉的惨嚎声传来,洞内,李秋风的声音戛然而止,口吐白沫,浑身发抖如同筛糠。
日向宁次:“。。。。。”
将手中的苦无收入袖口,日向宁次走进洞内,李秋风一双眼睛已经朝外翻出,失去意志,身子还在机械的抽搐着。
“又昏了!”
日向宁次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转身快速离开。
。。。。。。
“有关于下忍学校里面的详细信息,里面发生的过程都无法透漏给别人么?”秦昊的眉头渐渐舒展,如此一想,好像也的确是如此。
青云宗内所有人都知道血炼残酷无比,通过血炼的人,实力和资质会发生飞跃的增长,但是这些都是结果,而内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那些没有从中走出来的人,也的确不是很清楚。
秦昊并不奢望能永远的防止信息的扩散,血炼的诡异迟早会被其他势力所知道,但是只要不清楚内里的缘由和过程,就能自动屏蔽掉一些暗中的觊觎,省去足够多的麻烦。
至于在剩下的,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继续监视他,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对面传递过来的消息。”秦昊冷冷地命令道。
日向宁次点点头。
秦昊将目光瞥向一身黑衣的李纵,冷笑一声:“血修罗,好大的煞气。”
李纵默然不语,低垂着头颅,看似恭敬,实际上落在秦昊眼里,则是明显的缺乏应有的敬畏之心。
“作为工具,要有工具的自觉,我需要你来给我解决麻烦,而不是带来麻烦,你明白么?”秦昊一步迈出,站在李纵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
他现在身形接近2米,身材更是魁梧,行动之间便有一股彪悍的阳刚和暴虐的气息,压迫感十足。
“我明白!”李纵双眼闪过一道血色的光芒,沉声回答道。
“不,你不明白!”
秦昊冷哼一声,混乱而疯狂的杀意猝然爆发,四周的空气顿时被搅动,大殿中发出呼呼的低啸声。
宛若实质的杀气,充满着燥热与暴虐,李纵脸色唰地一白,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难以流动的液体,死死的束缚住他。
“他要杀了我!”
李纵内心一凛,猛地抬眼,对上秦昊森然的双眼,一张蒲扇般,被砂子附着的大手在他的双瞳中急剧放大。
“呃!”李纵脚下如同生根,一动不敢动,任由那张铁手扼住自己的喉咙。
写轮眼疯狂的旋转着,李纵死死的咬住牙齿,他似乎已经听到了喉骨被绞碎的声音,然而他不敢反抗,甚至无从逃命。
他的力量来源于秦昊,这么多时日的观察,他深深明白这个男人的可怕和狡诈,他不相信对方在赐予他力量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反制的后手。
漆黑色的繁杂咒印,那种隐藏在体内的阴冷力量,他不相信那个咒印仅仅是带给他力量,也不相信,那个咒印的副作用仅仅是侵蚀自己的神智,绝不会仅仅如此。
就如同他在面对杜宇和张浪时,那种泛自于灵魂深处,席卷而来的诡异的杀意,他不相信秦昊会不清楚,但是,对方从来没有一句的解释。
呼吸被遏制,刺骨的杀意让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李纵艰难的张开嘴巴,似乎想要发出声音。
嘭!
秦昊拽着李纵的脖子,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甩开。
李纵长舒一口气,身躯却是不用力气,狠狠地撞向背后的一块石柱,再弹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的爬了起来。
“仇恨,让人强大,也让人偏执,我不介意你内心的恨意,你想要让青云宗给你弟弟陪葬,我也不在意,只要你能体现出比青云宗更强大的价值。”
“一把锋利的工具,它可以伤到主人的手,之所以被容忍,那是因为它足够锋利,可以杀死更多的敌人,但是,如果它并不够锋利,或者当它想要刺入主人的心脏时,那它就一定要掂清自己的分量了。”
李纵一寸寸低下头颅,单膝跪地,一字一顿道:“我明白了!”
秦昊冷冷的凝视着李纵,半晌,确认对方是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后,才收敛暴虐的杀意,寒声道:“毒风谷,李秋风,这是你种下的苦果,就得你自己品尝。”
李纵心中惨然,苦涩道:“是,宗主!”
“这么多门派,你任选三个,血修罗,呵呵,你这么喜欢灭人满门,本宗这次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
“喏!”
李纵接过任务卷轴,看也不看在上面划过三个门派的名字,既然李秋风已经将消息传递过去,那么,对方肯定有所防范,他会不会一头跟那所谓的将军碰上,那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这就是他自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