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建议先让她多休息些日子,至于风寒,因为有孕,不宜喝药。另外属下开几副安胎药,让她喝上几天。
待过多半个月,胎儿稳定些后,再出发前往京城不迟。”
“好,本将军知道了。”
于是杜天脱离大部队,和武红妆暂时留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武红妆见到他端着一大碗药进来,不疑有它,咕咕喝了下去,只觉得这药味道有些怪。
她以为是黎国药方和武夷药方的差异,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只是让武红妆疑惑的是,即使喝了药,她的风寒似乎也好得特别慢,一直拖了四五天才慢慢痊愈。
好了之后,杜天也不启程,每天同她待在驿站里,哪儿也不去,时常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武红妆不知他为何不动身,但她本就不想去京城,杜天的停留,正好合了她的意。
也许是因为伤寒后遗症的缘故,武红妆觉得自己特别容易疲惫且嗜睡,晚上睡得再早,早上还是起不来,起来之后没多久,又想睡。
为此杜天曾专门找了个大夫过来帮她把脉,大夫道:“一切正常,想睡就睡,无碍。”
武红妆放下了心。
回京城路上的这些日子,武红妆还是被迫和杜天待在一间房里,睡在一张床上。
原本她想着,他若再对她行那晚之事,她拼着两败俱伤,也不会让他得逞。
但杜天这一路来,却十分规矩,睡觉也是一人各睡在床的一边,中间隔着老远的距离。
刚开始两宿,武红妆根本睡不着,也不敢睡着。
她担心去到黎国后的处境,也担心身边的男子会半夜对她行不轨之事。
她睁着眼直到天明。
到了第三天晚上,才终于坚持不住,一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一切完好,身边男子早已不在,才让她略安心。
只是在驿站停留的这半个月,白天睡得多的武红妆,偶尔半夜醒来,会对上一双温柔而又带着悲伤的眸子。
在与她一对视的刹那,迅速合上眼,快得让她以为,刚刚所看到的,是她自己的错觉而已。
然而见的次数一多,武红妆的心,不知为何,也跟着悲伤起来。
在驿站待了差不多二十天后,杜天决定出发了。
他找来一辆马车,里面备着厚厚的褥子,和各式的点心,甚至还有几本书。
武红妆掀开车帘的时候,呆了一下,已与杜天许久没有交流的她,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上了马车。
杜天没有找车夫,他亲自驾车。
这情形,哪像是将军与俘虏,倒像是下人与主子,而车上的她,是那个主子。
武红妆虽然没问为什么,心里却不由暗暗猜想原因。
在马车上的日子里,武红妆觉得自己越发懒了,身上的衣衫越穿越多,越来越不想动。
她察觉到自己似乎胖了些,但她将这归究于伤寒后整日睡觉,然后又整日待在车上不动弹的缘故。
最好到了京城的时候,自己胖成一头猪,看那杜天还能不能生出别的心思!她心中恨恨想,若能让他一见到就烦,将她赶回武夷就更好!
为了防止颠到武红妆肚中的孩子,杜天一路上行驶得比较慢,因而等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武红妆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
当他带着武红妆出现在杜府门前时,在门口迎接的纪子期,一眼就看出了武红妆的不对劲。
杜峰蒋凉还有杜悦几人,倒是没什么感觉。
“大哥。”蒋凉唤道:“恭喜你平安回来。”
旁边十四岁的杜悦好奇道:“大哥,你身旁那位小哥哥是谁啊?”
杜天嗯了一声,并未回答他心爱妹妹的问话,向着纪子期与杜峰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杜峰欣慰点点头,“一路上辛苦了,先进去好好洗漱一下,再去拜见你祖父祖母。”
“是,爹。”
武红妆看着牌匾上大大的杜府二字,有些呆住。
她虽对黎国官员了解不多,可是一门双元帅的杜府、还有大术家纪子期之名,却是听说过的。
难道这京城,不止一家杜府?
纪子期看了杜天和武红妆一眼,道:“天儿,带着这位小娘子,随娘进去。”
小,小娘子?蒋凉和杜悦呆了一呆。
武红妆又惊了一下,她扮男子虽因容貌问题有些不像,但也不至于差到一眼就被人认穿吧?
杜天从小对他娘神奇的能力就非常佩服,如今纪子期一口挑明武红妆的身份,他倒是没有什么惊诧的。
只是一想到武红妆肚中的孩子,他不禁有些瑟缩。
他娘从小就跟他说,女孩子都是水做的,要对人家温温柔柔的,尊重别人的意见,切不可随意动手动手!否则,让他好看!
杜天心里其实并不赞同他娘的看法,对他来说,若是喜欢,必定要先想方设法弄到手再说!磨磨蹭蹭的,算什么男子汉?
只是那时候迫于他娘的淫威,他不敢出声辩驳。
不过如今,他不止动手动脚,还让武红妆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娘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杜天不知道的是,纪子期身为过来人,一看武红妆的身形,便知她已经有了身孕。
而且看自家儿子将她扶下马车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必定也是将那女子放在了心尖上。
她现在比较发愁的是,如何能在最快的时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