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和赵云玲二人不知该如何回答边长空的问话,只得无奈的躬身再次抱拳行礼,又将宗门的切口说了一遍,只盼着边长空这才能回答上两句,也好探问一下眼前高人的心性。
原本许山见边长空那张慌混乱之态,不似做伪,不由的眉头暗皱,心中暗想这眼前的这位定然是个放浪形骸的术法高手,既然已经杀了江流兽,此刻也是行藏早露,便不该再如此装模做样。或许眼前的这位高人乃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轻易的暴露身份吧。
许山方待要说些什么,可有想起了这位竟然瞬间击破了江流兽的头颅,这又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心中不免畏惧了几分。而且这许山也是久走江湖的,今日已经撞破了这位高人的身份,若是此人心狠手辣的话,说不准就有可能直接对他们下手了,毕竟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他可是见得多了。因此他心中存着犹疑,便止步在远处,不敢走近前来。
此刻的边长空已经听到了这二位的宗门切口,实际上他也是在心中犯难,这完全是因为他并非这里的本土修士。这宗门切口这种东西,他出身的鸿蒙派原是有的,只不过人间界中各个凡俗门派中的切口比较长一些,不像这里只不过是一句而已。象他最早出身的世俗门派鸿蒙派的切口,足足是有八句,整整五十六个字,完全就跟背诗一样,貌似跟这边的切口有些不太一样。
至于脱离了俗世宗门之后,他乃是上古练气士的传承,虽然传承的是最古老的大派玉虚宫,乃是天下修道的阐教正宗,但是这宗门切口一类的东西是没有的,古时自然是不讲究这个,讲究的主要是盘道而已。而眼前的这两位一个人只说了一句切口,他边长空也总不能来上一段“先有盘古后有天,贫道还在盘古前”吧?
急迫之下,边长空算是头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急中生智,他随口便冒出了一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贫道天湖村边长空。”
听了边长空这句话,对面的两位直接就傻眼了,他们所在的门派虽然不是大宋国境中的顶级门派,但也是有些历史的势力,尤其是许山,如今已经是七十多岁了,在江湖上行走的年头不断,可以说是听过见的,然而这“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句切口他可是真不知道,至于那个什么天湖村的门派,他是更没有风闻过了,难道说这是一个从来不出世的隐世门派?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的高人?
赵云玲好歹是大门派的弟子,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不过她此时也是蒙了,天湖村这个名称,她自然是没听说过的,至于那句“锄禾日当午”的切口,她也同样是不明白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一个隐世在农人之中的门派?
见对面的两位有些发蒙,边长空不仅嘴角上翘,心里却是暗自的镇定了下来,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有些飘逸了,完全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边长空在心中暗道,你们想不明白这切口是什么意思吧?实际上这不过是人间界中三岁幼童都会背诵的一句唐诗而已,这种切口他边长空至少能随口说出三百首整首的来。这里毕竟不是人间界,对于人间界的一些文化,显然是不会有什么流传的。
面对眼前的这两位,边长空能看出来他们是学过一些法术的,只不过这些法术似乎跟人间界的那些修道之士有着很大的不同。再加上那晚在林中听见那个什么堂主随意的就弄死了一个人,所以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杀人在人间界来说是很大的罪过,可是在这个世界,貌似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情,说不准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了。所以如今法力全失的边长空,也只好是拉大旗作虎皮,冒充一下隐士高人了。
“前辈杀了这江流兽,不知这妖丹……”许山有些喏喏的问了一句。
许山仍然是记得自己的目的,这江流兽的内丹是他必须要拿到的,若是换了别人杀的,或许他不会争抢,但是他可以出重金购买。然而面对着眼前的这位不知道什么性情的高人,许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妖怪是我杀的?”边长空似乎是有些不确定的嘟囔了一句。
许山不明白边长空的意思,只好恭敬的回答道:“是的,已经死透了,前辈术法高强,实在是令人佩服!”
“这妖怪的内丹有什么用处?”边长空又问了一句。
许山听了边长空的询问,不由得眉头直皱,难道说这位不是什么隐世高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不然怎么会不认识这江流兽,不知道这江流兽的内丹乃是炼制疗伤圣药的主药?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又看到了地上那江流兽的尸体,免不得瞳孔大张,想起刚刚边长空击杀江流兽的场景,凭他的眼力,也只是看到了白光一闪,这妖兽的脑袋就被直接击破了,那场景实在是有些震慑人心。
“前辈,这江流兽因为喜食各种灵药,因此它的内丹是炼制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疗伤圣药之原料,此丹若是前辈无用……”许云玲的心思到底比许山单纯一些,听闻边长空闻讯,便是直接将这内丹的做用讲了,而且她的意图也很明确,若是眼前的这位高人无用,她倒是可以讨来,毕竟对于这些高人来说,此物算不上多么珍贵。就算是这位高人有什么要求,以她宗门的势力财力,也是自然可以满足的。
许山听了听了赵云玲这话,心中顿时暗骂不已,他刚刚完全是被边长空击杀江流兽的威势给震慑住了,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