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那十余个骑兵见有人竟敢冒犯长官,当下便是齐声大喊,纷纷抄起长枪,策马上前在那首领的面前围成了一个半弧,长枪直指场中的师兄弟二人,当真是威风凛凛。
那师兄到底是冷静,见一番吵闹之后又引得左近的居民远远观望。当此情景之下杀官劫人之事已经成了空谈。当下便喝住了要施放法术的师弟,向着那官差抱拳说道:“如此便不打扰将军办案了,山长水阔,若是有缘我们日后再见。”说完便拽着气鼓鼓的兄弟,转过弯道投往他方去了。
这一行军士将边长空绑得紧紧的,押在马上向着城东的府衙驰去,此时已经是天色明亮,观者的人群众多,他们却也不敢当场剥他衣服搜刮财宝。
刚刚捆绑他的时候,那两个军士怕他乱说话,自然是下了暗手。虽然这些军士平日里少操练,但是这拿人下暗手的本事可是没有落下。而边长空气血虚浮,哪里禁得住这这五大三粗的军士重手,只不过三两下便让他头晕脑胀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了。
十余骑穿过小巷回到了大道上来。那些官差们高声吆喝,挥鞭驱赶着挡道的人群。只不多时便回到了城东的府衙院内。那官差另辟了一间密室,仔细的搜刮了边长空一遍。本来他还是满怀希望的盼着能搜出许多金银珠宝来,哪知到他的通身上下只也有一个小布包,翻开来看也没见到什么精彩的物事,除了一本看不明白的皮面经书之外,便也只有十几两的散碎银子了。
那本皮面的书也看不出值什么钱,而且其中还都是各种鬼画符一样的字迹,无异于是天书一般。只有他头上的一根白玉簪子似乎能当得几两银子。另外便是有许多黄纸的符咒了,这些都是边长空最近炼制的。当然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军官大怒之下,一把将边长空搡倒在地的骂道:“你这狗头骗子!怎么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金银珠宝呢?你都藏哪去了?”边长空痛的连声哼哼,心中更是憋屈得异常,哪里还知道怎么来答话。那官差狠狠的踹了他几脚,见他即不躲避也不呼痛,分明便是得了失心疯的模样。
正无计可施之际,忽然想起这骗子是从那农妇家中出来的,说不定是把珠宝藏在她屋里了。当下便唤来了两人将边长空暂时送进牢里关押。而他自己则是翻身上马,点了几个手下又向那桑农家中奔去,此番定是要把那藏着的珠宝都给搜出来。
经过这一顿的折腾下来,边长空的精神倒也是略略恢复了些。两个禁军兵士将他送到牢房之内,然后便被两名胖大的狱卒领进牢里去了。
这土牢极为的腌臜,臊臭酸腐中伴随着一股血腥的味道,边长空哪里闻过这种味道,当下便是呼吸困难直欲作呕,但是如今形势逼人,他凭空蒙受这种不白之冤,心中更是郁气难平,又自叹最近霉运当头,信心丧失之下,便是连喊一声冤枉都没有力气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脚下渐行渐低,似乎正向着地底走去。边长空探头探脑的跟在狱卒后面。不住眼的打量这个新鲜所在。此时已不见天光,只是凭着前行狱卒手中的火把微光观看四周。但见头顶及两侧都是由巨大青石砌成,略微用灰泥固住,也并不着意摆放平整了。许多石头突将出来,边缘棱角甚是锋利,若是不小心的行走,只怕是要被伤害的。这些石面上甚是潮湿,许多水滴凝在石头上,竟然是粒粒分明便跟虫卵一般。在甬道行了不过一会儿,他的头脸之上早让顶壁滴下的水珠淋得精湿。
行不多远,转过一处弯道,前面便是一片火光跳跃,却是几支火把插在墙上熊熊的燃着,照亮了前面的一排并立的十余个巨木牢笼。西京开封乃是皇城,人员又很多,这牢房也是造得分外宽大,足能装得下几百号人。
进到这牢房之后,边长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惊道:“好重的阴怨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