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一点点的过去了,钱副都统却是踪迹全无。边长空坐卧不安的检视了小狸的伤势,见小狸额头温热也不哭闹,心中算是稍安了一些,等他醒来之后又央两人喂了奶,渐渐的也是安定了下来。
那灵兽师少年程权的伤势颇重,昨夜小青蛇两次受击,把他的身子给折腾得都快散架了。少年默不作声的蜷在墙边自己养伤,他的小青蛇儿自从被拍入木头以后,便不再现身了,料想是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牢中的诸人各怀心事,粗黑的汉子抱着牢柱喃喃咒骂,那卖艺的女子刚失了亲爹缩在一边掩面啜泣,另外的几人也是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
期间换来的几名狱卒从别的牢笼中提审犯人,直接便是拉到刑房中拷打。边长空听到刑房里面皮鞭着肉之声叭叭作响,又有凄厉的惨号声传来。他只是觉得心惊肉跳,低头只盼着钱副都统能快点现身。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但觉得那胖大肥臃的钱副都统当真是可亲可爱之极,真是让人十分的想念。
午时过去之后堪堪到了未时,想此刻外边的日头已经是过了天中。忽然听得牢门外有人大喊道:“张子鋆孙不群!”那两名面生的狱卒应了一声。边长空心头一跳暗自道:“钱副都统终于来了!”他的心锣连响支起耳朵仔细的听。只听门外的那人叫道:“昨夜里冤鬼还在出没吧?赵大人有令,把十三牢的犯人都带出去审问。”
边长空一听极感失望,一颗心便如同是落到腹底,满身的力气全都失去了,听两名狱卒应命的将程权等几人都押出门去,独独留下了他和天乐二人。
“这该杀的胖子竟然敢放我鸽子,实在是千刀万剐都不足泄愤!”边长空心中怒骂的在牢中走来走去,他手臂上的疼痛传来,如锥如刺如烧如燎一般的更是让人焦躁得很。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程权被两个狱卒架了回来一把推倒在牢房里。边长空见他满身血迹,衣衫都碎成了条条缕缕的,不由得大惊的上前扶起他问道:“怎么了?他们打你了?”程权的目中射出愤恨的光芒,他剧烈的**低声骂道:“他们怀疑……我是……偷盗宝物的盗贼,竟然百般的****我……******……我先忍了,等明天……等我跟小青合灵成了之后,以后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程权咬着牙慢慢的拖动着身体爬到墙边。边长空这才看到少年的一条右腿已被打断了,腿上的白骨都错出肉外,显得十分的触目森然。
少年忍着痛楚从衣衫撕下一条布来自己包扎伤口,待得收拾停当之后,已经是面唇皆白满头大汗了。
边长空心中恻然,只是自己的手臂受伤无法使力,却也只能是看着他自己疗伤。他见少年静待片刻抬头看着房顶,似乎是寻找什么东西一样,少停他便转到西面伏倒了下来。
边长空见他肩头微动,似乎是在地面上画着什么字迹,不由得心中好奇,直接移步过去,就着墙上的油灯光芒,看到程权伸指在地面上画了一个扭扭曲曲的图形。这个图形似乎跟角落里天乐所画的哪个养灵术阵图相差不多,只不过这程权画的比较小一些而已。不同的是这个图形中一个碗口大的圆圈里面,另有三条扭曲如蛇的符号分三侧相对,而天乐的那图阵圆圈之中却只是一只虫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