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琴的手触碰顾瑶的手,触碰得那样小心翼翼,神不知鬼不觉。
除开顾瑶感应到了她的小动作,其他人没人发现谷琴的举动,顾瑶心弦豁然紧绷,敛了敛眉,但是没有声张。
谷琴的手放得更直,顾瑶穿的也是长衣长裤,她的手伸到顾瑶的裤口袋中,一个小纸条从她宽松的衣袖口跌落下去。
虽然动作极其细微加小心,但是顾瑶还是察觉到了。
谷琴又用一把力,将顾瑶身体抱得更紧,嘴巴挨她耳朵很近,在她耳边呼吸,说:“把我把它交给方墨玮。”
“嗯。”顾瑶轻轻点头,应得无声。
谷琴哭着哭着,终于无力,慢慢停止抽泣,松开顾瑶,说:“放心,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等你再回来看我。”
“乖,傻丫头。”顾瑶又说,笑容带着凄凉的美,伸手抚弄着谷琴额头的一丝乱发,抚到旁边。
龙啸忽然也朝他们走近,手中依然端着水杯,大义凛然的站着,冷声催促顾瑶说:“顾小姐,你动身吧。”
龙啸面色不爽,语带杀意,十分不满谷琴的哭哭啼啼,所以也很不满她。
顾瑶自然没说什么了,保镖又给她蒙上双眼,然后牵着她下楼,出门。
坐上一辆汽车后,汽车发动,急速而驰。
车窗紧闭,听不进外面环境的声音,顾瑶静下心来,感受冥思着。
约莫一个小时后,汽车在马尼拉繁华喧闹的市中心,在一座大厦前停下。
待顾瑶从汽车里下来,车门重重的被摔上,然后绝尘而去。
顾瑶漠然张望着汽车离开的方向。绞尽脑汁回忆着……
两个保镖开着那辆车围着那幢大厦绕了大半圈,最后才驶向自己意向的方向。
顾瑶一走,谷琴又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回自己的房间。丝毫不理会不在意龙啸的存在。龙啸温文的脸上杀意更盛,五指很用力的捏着水杯。似乎要捏得它变形。
但他也没有对谷琴说什么,望了望断厉,断厉又立马走到他的身边,问:“帮主有什么吩咐?”
龙啸问:“方家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断厉想了想,说:“好像没有,方添哲一直安稳的待在c市,三点一线。方墨玮还跟小情en程小蕊在乡下悠哉。”
“哼……”龙啸嘴角抽搐,倏然一松手。手中的玻璃杯砰然掉到地上。
水杯破碎了,茶水哗哗直流,静静流淌在那暗红色的檀木地板上。
断厉低头看着地面,眉心一揪,有一种胆战心惊的害怕,战战兢兢问:“帮,帮主……”
龙啸又叹息一声,深邃的戾眸眯起,背手昂头,冷狠说:“方墨玮。他幸福的小日子不会长久了。他越在乎那个程小蕊,我龙啸偏偏让他死在程小蕊的手中。”
断厉表情不变,只是将头低得更低。说:“属下全力协助帮主早日达成愿望。”
龙啸又阴阴抹唇,不语……
岁月如白驹过隙般流逝,沧桑已经爬满脸庞。当南方的侯鸟有一次飞来,河岸上的小草又一次穿上新衣。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春夏秋冬,又一年就这样飞走了。
明天便是除夕之夜了。
在整个年节中,腊月二十九这天可以说是最忙碌的一天,除了筹备年节中的各种衣食祭品。还有一项极其重要的活动,即上坟请祖。所以年谣称“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上大供”。
对于祖先的崇拜,在中国由来已久。事死如生不仅是孝道的重要标志。也是尊老敬老的美德。因此每逢节庆,都要对祖先告祭一番,这不仅仅是一种向祖先的告慰,也寄托了后人对祖先的感恩与思念。
春节是大节,上坟请祖仪式也就格外庄重和重要。上坟请祖的时间,大多数地区在二十九日清晨请祖,少数地区在除夕日下午到黄昏时请祖。
而对于张贴年画、春联、窗花和各种春节张贴之物,均已经在昨天完成。
一大早,外公已提着大红袋子,满满当当,此外还拿了柴刀,准备上山祭祖去。
之所以还提着柴刀,原因无他,夏季山上青茂,且少有人迹,许多枯枝杂木、刺啊藤之类的阻挡着路,进出不便。
方墨玮和程小蕊也想跟着去。外公答应了,虽然他们不是顾家人,闲得无事去看看也不碍事。
四人绕过梅林,穿过湖边小道,然后踏上山道。这里比过去的几年好走一点了,荒草不高,有人践踏的痕迹儿。藤蔓枝条纵横交错,但多数已经被人清理,路边枯黄枝条凌乱。
所以四人一路也没遇见什么太多的阻挡儿,随着一点点走上山腰,遇见的动物倒是多了起来。
如今开春,气氛回暖,中午不少动物开始出来晒骨,尤其是冬眠的草蛇、四脚蛇、不时从草丛传来的声响。
方墨玮时不时的一惊,程小蕊与他并肩走着,他也时不时的搂搂她,让她挨自己更近,生怕她被蛇咬、被虫蛰。蝎子蜈蚣,毒蛇蜘蛛,致命的毒物虽不多,可是这些家伙随便给你一口,也让你疼几天。
外公倒是见怪不怪,一路走着也是安安静静,没说什么话,很快他们也找到了顾家祖先的几座墓碑。
墓碑陈旧了,坟墓四周还长了许多枯草,碑上刻着的字迹也不太显眼了。其实这些年外公都没有过来这里祭拜,这回过来,纯粹只是因为程小蕊和方墨玮来了,他们在这边过年,所以外公也认认真真的过一回年。
外公放下手里的袋子,拿出黄纸,清香,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