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嘴唇,回忆着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在腰上绑了□□,上了车,要监斩官放掉尔康,然后……
我猛地坐了起来,因为起得太猛,立刻赶到一阵晕眩,尔康急忙扶住我,着急地问:“紫薇,怎么样啊?你好好地休息吧,不要乱动,好不好?”
我坐在床上,抓住尔康的手,急切地问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啊?”
尔康急忙摇头:“我没有,你放心,那个□□被箫剑扔出去了,没有炸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也紧紧握着我的手,叹了口气,心疼地说,“紫薇,你真傻啊!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我告诉你,我已经准备好了刀片,预备在到达法场的时候割断绳索,逃离出去。你啊,还要为我拼命!你说,你傻不傻?”
我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什么?你已经准备好了?”
“是啊!”尔康重重地点头,“那天晴儿去大内监牢看我,我还对她做了一个‘紫薇’的口型,就是想要她告诉你我会想办法逃脱的,让你稍安勿躁啊!”
“原来如此!”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接着说,“不过,我依然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法场有那么多人看守着,万一你逃脱不了呢?要是你被斩首了,我必定也活不成了!”是啊,我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就算尔康武功高强,就算他准备了刀片,他最终的结局也依旧是化作一抔黄土啊!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尔康心痛地拥住了我,揉着我的头发,轻声慨叹着:“我的傻紫薇啊!你说,这样的你,怎能不让我爱到心坎里去?”
我羞涩地笑了笑,靠在他温暖的怀中,轻轻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我要用整个身心来捕捉属于他的温度和气息,我要让这种温度和气息渗入我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我要让此时此刻的温馨化为永恒。
我们在这个农庄里暂时住下了,农庄的主人是一对和蔼可亲的老夫妇,老欧和欧嫂,他们都是箫剑的朋友。
这晚,小燕子她们都睡下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想皇宫,想皇阿玛,想令妃娘娘,想福大人和福晋,想小邓子小卓子明月彩霞,想很多很多的人和事,迟迟不能入睡。我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独自一人走到了院子里,靠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
这夜的月光很好,就像淡黄色的茶水,带着渺远和孤傲,洒在光秃秃的槐树枝上,泻下了一地的月辉。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已经入冬了,天气冷飕飕的,而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忘了穿外衣,但是此时此刻,我只想与冷清的月光为伴,不想再回屋去拿衣服。
我自嘲地笑笑,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轻轻地,一件大衣披落在我身上。我转过头去,见尔康正站在我身后,带着满脸的心疼与责备。
“紫薇,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天这么凉,也不知道穿件外衣,自己身子又不好,还不知道照顾着自己!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说。虽然是责备的话,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不仅没有一丝怨怪,反而满满的都是温暖。
我笑笑,拉了拉他披在我身上的大衣,轻声说:“还说我,你不也是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我身体好,你能和我比吗?”尔康搂紧了我,顿时,我感到温暖包围住了我,“我刚要睡,却从窗子里看见一个人影孤零零地站在树下,我知道,除了你,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做。”
我把头靠在尔康的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心跳,默默无言。
尔康揉了揉我的头发,轻言细语道:“紫薇,你听我说,这次逃亡虽然让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我们得到的绝对不比失去的少。你想想,如果继续在皇宫里生存下去,我们不仅得不到我们想要的自由,而且我和你,永琪和小燕子,箫剑和晴儿都要迫不得已被拆散。现在,我们虽然离开了皇宫,离开了皇上,但是我们三对有情人都得以团聚了,不是吗?这就是人生,有得就必有失啊!”他停顿了一下,望着我的眼睛,笑了笑,又继续说,“至于令妃娘娘,还有我阿玛和额娘,你大可不必担心。令妃娘娘现在正怀着龙种,皇上绝对不会迁怒于她。皇上也曾亲口说过不会降罪于我阿玛额娘,君无戏言,皇上一向为明君,再加上有令妃娘娘劝着,他不会一时冲动,就把我们的罪加到我阿玛额娘身上的,你放心。”他又对我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还有心结,你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你爹,现在又要匆匆和他分离,你心里一定很痛。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一次的分离不会是永别,皇上他迟早会想明白的。在他想明白之前,我愿意给你加倍的疼爱,以弥补你心里的缺失,好吗?”
听着尔康的这番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毫无误差地敲击到我的心坎上,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尔康,哽咽着说:“你……你真的已经看穿我了!”
尔康粲然一笑:“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生生死死,如果我还看不出你的心事,那我还有资格做你的尔康吗?”
多么动人的话!我再次望着尔康,他深湛的眼眸里似乎也浸入了今夜的月光,亮亮的,摄人心魄。
我低下头,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尔康怀中,在他怀里,我渐渐忘却了冬日的寒冷,我只觉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