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很麻烦,其实也很容易,她不过是用了几味相克的草药,然后用绿菩提做药引,在草药互相作用的时候,引起了剧烈的反应。这几味草药,都很常见,对人体并没什么害处,药性一过,各种草药充分融化,她也便没事了。而以绿菩提做药引,不但有助于加助这些草药的反应,还有利于消弭它们在身体留下的痕迹。即使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如果没有事先得知,也绝难想到这一点。
像绿菩提这种珍惜的药物,也只有温书这个天然的药物宝库才有。她有数之不尽的草药可以利用,有至少几十种一百种方案可供选择。再加上温书自小研习医术,年纪虽轻,在医药方面也是集大成者,要瞒过这些大夫的耳目,于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但温书真心里不希望自己的医术有一天会用在这种事上,再高明的医术,在这上面她也得不到一点满足感和成就感。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别无选择。她唯一的办法,便是逼着沈冰奕自动退婚。没有人愿意娶一个身患怪疾的妻子,更遑论对方还是堂堂的永亲王。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她相信,他也不会为了一个还不了解算不得深爱的女子,被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还有温铮,到那时,就算永亲王真的还要娶她,温铮也绝不会将一个身患重病的女儿嫁与永亲王做侧妃。无论从哪点看,这都是为今之计最为可行的办法。
这之后,她会将事实的真相告诉娘。她怪她也好,打她也罢,她都甘愿承受。只是,看到娘这么为她担心,温书心中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为了自己的目的,罔顾家人对她的关心,娘对她的疼爱,就这么任性地装病真的对吗?
温书低着头,心中被自责和愧疚满满地占据。她比谁都清楚,娘是多么在乎着她,又多么地在意着这桩亲事。在这个郡公府,娘最不放心地便是她了,能够嫁到永亲王府是娘所能预见的她最好的归宿。可是她,今日就要开始亲手将娘这个希望给破灭。
有些凌乱的刘海遮住她的眼睛,看不出温书在想什么。佟秋雨以为女儿还难受着,又是一番嘘寒问暖。晚上,更是亲手下厨为温书煲汤,看着她不停地让她多喝一点。不时拂起女儿的发丝,揉揉她的脸,关心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温书放在桌下的手,紧了又紧。
可是,要她就这样顺着娘和大家的意愿,嫁给永亲王。乖乖地承受着一个古人该有的命运,做别人的小老婆,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温书是万万做不到的。她可以答应娘任何事,唯独这件事,她没有办法。
所以,这件事她必须做。为了这件事,要她承受再多病痛发作的折磨她也愿意。
而另一头,温书在秘密做着另外一件事。
她不但要装病,还要为自己今后的生活铺路。正如她不会安心嫁给永亲王做他的侧室一般,她也不会一直留在郡公府,做一个每日都呆在听梅轩像牢笼里的鸟儿的继女。
她要靠着自己的双手,一步步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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