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羞耻?”夜秦淮眼神一暗,又忽地亮了起来,光芒四射,“呵呵,皇上说的哪儿的话,良禽择木而栖,云亲王已经放弃了民女,民女又何必苦苦为他等待。难道皇上认为,这世上有一成不变的真心?”
明若河刚听到夜秦淮的话,莫名有一丝喜悦,可是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有些生气,他铿锵有力地道,“为何没有!朕就从来不会变。”
他对长江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夜秦淮看了一眼表情极其不自然的武晓文,又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明若河,轻轻笑了。
犹豫了一会儿,明若河小心地问道,“云皇叔一直没有找过你吗?”
夜秦淮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
“那你……是不是很难过?”
明若河想,如果长江那样对他,他一定会伤心死的。
夜秦淮挑眉一笑,“怎么,皇上是心疼人家了,不如,考虑一下民女刚才的提议?”
夜秦淮靠近明若河几步,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忍不住想要逃离。
“大胆!身为一个女子,你怎可如此放诞无礼!一点女子的羞耻心也没有!”明若河恼羞成怒,一把抓起武晓文的手道,“晓文,我先送你回去!”
“好,皇上。”武晓文一直担心夜秦淮会看出什么破绽,将真相抖露出来,所以后来没敢吭声,此刻听明若河的话,笑得开了花儿似的,柔情蜜意地应了一声,任明若河拉着离开。
夜秦淮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云亲王府,书房。
墨香,书香,画香。
书桌前,站着长身玉立的温云锦,一手伏着画纸,一手执着画笔,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个古灵精怪的身影,几分俏皮,几分可爱,活像一个人间的小精灵。
眉间不自觉地染上淡淡的笑意,嘴角也微微勾起,眼中绵绵情意,带着几分缥缈。
这时,另一玄衣男子推门而入,打破了书房寂静的气息。
“翼,你还是来了。”
“嗯。”南宫翼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站在温云锦身旁,看他作画,眼中有几分难以名状的情绪。
“翼,我想知道,你是为谁而来?”
南宫翼一边伸手拿起一旁完成了的一副画,一边道,“都为。”
“呵呵,翼,你也变了。”
“她是我徒弟。”
南宫翼看着手中的画,画中的女子让他感到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锦,这幅画你作了多长时间?”
温云锦转过头看了一眼,淡淡道,“约莫两刻钟吧。”
半个时辰后,温云锦才完成了案桌上的画作,眉间笑意更深了,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南宫翼细细地品味着温云锦刚刚完成的画作,冰冷的脸上逐渐有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却带着几分无奈,几分遗憾。
第一幅画,两刻钟时间,画的是夜秦淮。
第二副画,半个时辰,画的是十几岁的温如玉。
南宫翼疑惑了。
锦,现在你的心里,到底住着谁?
是淮丫头,还是如玉。
温云锦道,“翼,其实你不用来的,京都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淮丫头来了京都,明子卿快回来了,西玉使臣也将在两个多月后到达,这么多事,我怕你忙不过来。”
温云锦淡淡一笑,“若是这些事我都
应付不了,我还是云亲王吗。”
南宫翼道,“我自有我的顾虑。对了,你和太后?”
“那个女人,我还没放在心上。她派出去的人,已经被我压下来了。”
“这么说,你是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合作。”
“如果是这样,你的麻烦恐怕更多了。你拒绝了太后,太后一定会找明子卿的,毕竟,明子卿也是一个有实力的亲王,表面上比你差不了多少。”
“我知道。”
“还有,武兴昌的事,有着落了。”
“和丫头有关?”
“差不多,四年前,武兴昌被带到北苍国。不过,我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什么,突然查到这个消息,怕是对方有意为之。”
温云锦一边收拾案桌,一边沉思道,“北明国拒绝了那位和亲公主,却迟迟没有表态,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作为和亲对象。北明国,是北苍国的附属国。”
又道,“丫头的事,恐怕已经传到他国了。”
听罢,南宫翼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眉头一皱,担忧之情不言而喻。
“武兴昌的事,怕是黑风堂也知道了。丫头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还大。”
南宫翼看向夜秦淮的画像,说道,“可否把这幅画送给我?”
温云亲毫不犹豫地道,“拿去吧。”
南宫翼不知所以,冷冷道,“你倒是爽快,若是我要如玉的这幅呢。”
温云亲浅笑道,“我记得,你从未留过玉丫头的画像。”
南宫翼没有说话。
确实,他喜欢如玉,却从未留过如玉的画像。
因为他知道,如玉的心里,只当他是兄长。
既然没有任何可能,那就不要心存一丝幻想。就这样默默的喜欢,也是一种幸福。
但……
锦的话,是在间接地拒绝他吗。
南宫翼想起一事,声音中微微有些怒气,道,“你为何要让武定侯回京。若是他回了京,淮丫头的身份,无疑会被确定下来。你不是说过,不希望淮丫头卷进这些是非的吗?!”
“她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