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堇沐缓过来,气若游丝,“因为那日回去后我的病情加重,病了几日,昨日才知道这件事,便让绵福将那日所见原原本本告诉了荣王。”这番话好像费了他不少力气,喘息连连,“我与宸王妃并不相识,所以我没有理由为她说假话。”
“空口无凭,世子说不相识就一定不相识吗?”宣王妃眼中迸着不甘的厉色,手握成拳,攥得紧紧的。
景寒冷峻如冰,冷冷道:“宣王妃是想像诬赖本王一样也想说安定世子也被宸王妃迷惑吗?”
景寒的脸阴沉得吓人,就像是大热天下起了冰雹,让大殿骤冷,使人禁不住打寒。
宣王妃咬了咬嘴唇,胸里沉着气,却不敢再开口。
瑜王妃颓然低落,笔直挺立的腰板缓缓坍塌。几天的时间,她的鬓隐隐生出几缕白,那永远掩盖在精致妆容下的细纹也显露无疑。
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轻轻低喃,“不是他们那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孩子?”
玄武帝看着她这幅神情难免痛心,低头一叹,暗自摇了摇头,“那你们还有其他进展吗?”
景寒看了眼慕书麟,慕书麟会意,由他来继续分说,“回父皇,刚才荣王说了,我们只是还没确定,但却已经有眉目,我们今日让父皇招来所有人,就是为了当堂找出凶手。”
“哦?你说真正的凶手就在这大殿之上?”玄武帝倏然眼睛一亮,瞠目道。
“是,凶手就在我们其中。”慕书麟故弄玄虚起来,并没有马上揭穿凶手的身份,而是娓娓道来,“凶手自作聪明,想要将杀害宣王的事推得一干二净,所以陷害最有嫌疑的宸王妃。”
玄武帝有些心急,道:“什么办法?”
慕书麟道:“不知皇上和各位是否还记得验尸官在检查宣王尸体的时候所说,他说宣王的肩头是被尖锐的利器所刺受伤。”
皇后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慕书麟继续道:“原本我们在调查的时也不知道到底宣王是被什么东西弄伤,可偏偏凶手却给了我们答案。”他微微一笑,讽刺道:“这个凶手太蠢了,若不是她有所动作,可能我们也不会怀疑到她。”
慕雪芙简直被他绕晕了,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不免催促道:“到底做了什么,你快说啊。”
慕书麟看了眼她,眼中满是宠溺,这个妹妹永远都那么心急。
这一眼被永安长公主看到,她心中一滞,难以呼吸。这么多年,她只有在他看宸王妃时才会看到这种神色,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神情,难道真如瑜王妃和宣王妃所说,慕氏就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被妹妹催促,慕书麟不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凶手怕宸王妃杀害宣王的证据不足,特意制造证据。她派人想将曾经扎入宣王肩膀上的那根利器偷偷转移到宸王妃那,由此嫁祸宸王妃。可是她太心急了,皇上已经禁足了宸王和宸王妃,朝华云蔚馆哪里是那么容易进去了的。”
他锐利的目光在所有人的面色一一划过,不曾停留,“那宫人进不去朝华云蔚馆,又怕回去交不了差,就将它埋在了一颗树下。可是她这反常的举止,却被我和荣王看见。出于好奇,等那宫人走后我们便将她藏在树下的东西挖出来一探究竟,谁知竟挖出一根金簪。”
他从袖子里拿出那根金簪,举过头顶,“就是这根带有血的金簪让我和荣王更加疑惑,也联想到宣王的命案。后来经我们反复验查现,这金簪就是害宣王受伤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