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话音一落,慕雨蓉心头大震,如防狼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将景熙牢牢的掩在怀里,缠着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愠怒满面,冷哼道:“哼,你想有儿子?像你这样狼心狗肺,不忠不孝的人哪里配有后,就该断子绝孙!”
在所有人的印象了,慕雨蓉永远都是端庄沉稳,温柔似水的样子,连说话都柔声细语,何尝有过如此疾言厉色。但这也再正常不过,当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胁时,任何一个母亲都会爆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景骞登时大怒,胸腔里翻腾着怒火,咬着腮,道:“那就看看谁断子绝孙!”他手一挥,指挥身边的人,“将睿王世子给本王抱过来!”
景宇骤然站起,挺直腰板立于景熙母子之前,“本王看谁敢!景骞,你不要太放肆!”
“景骞——”这时玄武帝拉长了声音唤了一声,抬起一直低垂的头,阴沉的觑视着他,“你知不知道朕为什么不选你?”
“儿臣确实不明,还请父皇赐教,儿臣洗耳恭听。”景骞转移视线,朝玄武帝拱了拱手。
玄武帝道:“不是因为景宇德才兼备,而是你。你为人心胸狭窄,阴狠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丝毫仁心可言。朕曾将刑部交给你去管,你是如何做的,为了功绩,不惜动用酷刑,屈打成招。为了笼络权臣,结党营私,包庇贪赃枉法之人。荣王在大靖之战时,粮草短缺 ,衣不保暖,差点贻误军情,当时张兆驰自揽罪责,但朕心里清楚,幕后之人是你,张兆驰是为你担当罪名。还有景宗,他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狠下心毒杀他!像是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朕要是将大秦江山交到你,那百姓只会每天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景骞狼眼一睜,矢口否认,“我没有毒杀景宗,我是恨他入骨,可是我有更好的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那么轻易死,我怎能便宜他。”
玄武帝沉吟一下,道:“即便景宗不是你杀的,那其他的你不能否认吧?”
他的目光松缓散开,仿佛眼前一叶障目,涣散失神,却在触及到慕雪芙和景容的时侯停顿了下。
不过他此时顾不上去查景宗的死因,又看着景骞,“你否认不了!”
“儿臣无需否认,都是儿臣做的。可那又怎么样?”景骞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父皇说儿臣阴狠无情,毫无仁心,那父皇哪?父皇言传身教,儿臣都是跟父皇学的。甚至,和父皇相比,儿臣这点狠毒不及父皇十分之一,和父皇对比,儿臣甘拜下风哪。”
“你——”玄武帝气的上气接不接下气,吹鼓着的胡须因翻涌的怒气而飞扬。他伸着食指指着景骞,颤颤抖抖,一口气憋在心里,始终没有出来。
良久,他放下手,龙钟的声音中隐隐有嘶哑的裂痕,“你真的要这样一错再错下去吗?”
景骞嘴角一勾,“既然已经错了,儿臣就不怕再错下去。”
“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蒙着轻纱的暗沉双眸一亮,玄武帝抚掌几下,“来人,将怀王等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