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送!”赵益清愤懑地瞪着葛牧,眼圈微红,那张倔强却不失娇柔的脸、在油润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
她真得生气了。
但刚包扎过的脚实在是走不了路,所幸就坐在诊所旁的台阶上。
葛牧抱臂站在后面,不再说话,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都没再说话,很有耐性的等待着。
“谁让你在这里了?”赵大美女的养气功夫到底稚嫩。
“这地方也没写赵字。好了,气消了赶紧回去,姑娘家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走不了路还犟。”
“死了也不用你管。”
葛牧也不管赵益清拒绝的态度,蹲下来把她背在背上,一副霸道而不容拒绝的态度,娇弱的赵大美女能有多大力气?想挣脱也丝毫挣脱不开,只能嘴上骂、心里腹诽,诅咒这混蛋被车撞死。
啪!葛牧一巴掌啪在赵益清的翘_臀上。
消停点。
“混蛋,你吃我豆腐!”赵益清怒目圆睁。
“并不怎么好吃。”
“你……”
葛牧的话能气死人,赵益清很后悔开口跟这个混蛋说话,更后悔管今天这档子破事,感觉是上了贼船,心里一万个憋屈,但现在也只能忍着了。
后面葛牧没有再调侃赵益清,一路把她背到公路上,打的将她送到了一家很正规的宾馆,然后独自回去。
……
如赵家千金这种宛若清兰的国色天香,我见犹怜,葛牧也并没全然不喜欢,他也觉得楚楚可人,但还不至于死皮赖脸缠着。
淡然处之则可。
有着少年的面容,葛牧却没有少年的心思。
夜色已深。阑珊的灯火将离城衬出朦胧雾气,推开阳台窗户,天空也被城市的灯光晕成暗红色,几乎看不见星辰,与西西伯利亚星辰如海的夜空完全无法比拟。
葛牧恹恹地呼了一口气,站在阳台漫无目的地眺望。
挺无聊的。
以前在西西伯利亚,到了夜里还能和前世座下的童子、这世的严仙师天南海北地神侃,聊聊胸大如瓜的俄罗斯女人——严仙师尤好此道,但现在却成了孤家寡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哎……
半晌后葛牧转回身,在房间里盘坐下来。
神魂受损,前世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幸好是还记得修行《大衍阴阳决》。
天地初开,阴阳交泰,遂衍化万物,修道者,逆行尔!这《大衍阴阳决》乃是葛牧前世三万六千年的修行感悟所创,在上界也是一等一的修行功法。
葛牧沉心打坐,渐渐入定。
少倾。
在他的周围出现了一层淡蓝色的薄光,光粒细小,随着他的呼吸韵律忽明忽灭。
这便是灵气,自然之灵。
在凡尘中灵气自比不得上界浓郁浩渺,但并非荡然无存,修行起来没有上界那么通达罢了。
这些灵气的细小光粒缓缓渗入葛牧皮肤,从周天穴窍汇入经络,分成两股,运化阴阳,少阳脉化为至阳,少阴脉聚为至阴,又在丹田中融合。
分化阴阳,再合而为一,这就是《大衍阴阳决》的高明之处。
如此修行不单能在周天运转中滋养脉络、体魄,还能将灵气淬炼的更加精纯,同样的灵气积蓄,但实力至少比普通人强四五倍!这几乎可以说是逆天的。
当然,也有显著的缺点。
修行《大衍阴阳决》的进境速度在根基时要比其他功法慢,要到筑基时候才能赶上,不然以葛牧的资质和前世三万六千年的修行经验来说,就算是神魂受损,七八年的功夫也足以筑基,而现在他修行了十五年不过还是练气八重。
修行两个时辰后。
葛牧的少阳脉至阳至热,少阴脉至阴至冷。
左手上冒出缕缕白气,右手上则凝结出冰屑,冷热交替,使周身外形成了一股旋风,霎时神奇。
到了十二点整,也就是子时,天阳之气散尽,地气除升,阴阳在此轮转,这刻间至阳至阴两股灵气在葛牧丹田陡然汇聚,发出龙吟虎啸般轰鸣,溶于一炉。
凡尘中的古书《烘炉丹道》记载:“至圣者融汇阴阳,每每舒张丹气,腹内如有龙虎声。”就是如葛牧这样。
不过凡尘里的修道者终究太过浅薄,练气八重哪儿算至者?
眼界太局限了。
毕竟凡尘里没有真正的神仙,如彭祖、张道陵、葛洪、陈希夷等等都只是摸到了修行的门槛,并没能白日飞升直登上界,所编纂的修道书籍恐怕都拘泥于金丹以下,甚至比金丹更低。
收了功,葛牧呼出丹田内的一口浊气,慢慢平复心神,自言自语道:“凡尘里的灵气终究还是太稀薄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灵元石?”
“以现在的修行速度,到练气九重都要一年多的时间,筑基、金丹更是遥遥无期,必须得想办法提高速度,不然恐怕要想严仙师那样老死在凡尘之中啊。”
“凡尘……”
他又走到阳台前,向着十分陌生的都市眺望。
“凡尘里既然有关于修道的书籍,彭祖、葛洪那类人物,应该也会有修道的宗门或者世家吧?沧桑几千年,未成仙道,修道的理念也应该提高了很多,那些蕴含灵气的东西也应该有些收藏,什么时候能遇到一个?哪怕是来点最次的白色灵元石也行。”
白色灵元石!
葛牧想想都觉得好笑。
那是品质最低的灵元石,放在前世就算白色灵元石堆积如山,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视之如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