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手术已经彻底乱套了。
先是搞错了手术对象,真正的患者在震惊过后立即放弃了进行手术的打算,忙不迭跑了出去。
而后南国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黄瓜的头盖骨被老闷踩碎。
此时老闷全身颤栗地呆在一旁,助手和其他外科医生已经把口罩摘下来了。
有人抱着肩膀,有人开始默哀,还有人把烟掏出来点上了。
“你他妈怎么把黄瓜的脑子给切开了?抬脚啊!”
南国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医生们耸了耸肩膀,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绪。
“来一根?”
老闷没接,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碰翻了手术台上的托盘,他的脸色就跟白纸一样难看:
“失败了我就知道失败了”
黄瓜被捆在手术台上拼命大喊:
“我的天灵盖呢!!!把我的天灵盖还给我!!!”
南国默默地走过来,看看地上的东西,再看看黄瓜的表情:
“节哀。”
“啊!!!”
大家在手术室里手足无措了很久,黄瓜欲哭无泪,直到最后,才终于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说:
“我决定捐赠我的眼角膜”
“捐个屁啊,不还没死呢吗?”
南国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不愿就此放弃黄瓜这个人才。
好不容易碰到个有用的,结果刚入伙,天灵盖就没了!
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南国捂住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闷!都已经这样了,看看能不能给他找东西缝上。”
南国用最短的时间恢复镇定,走过来拍拍老闷的肩膀,又连晃了几下,老闷脸色苍白地说:
“你当这是打补丁呢?拿鞋底缝啊?我”
“你敢!”
手术台上的黄瓜虽然对自己的天灵盖已经不抱希望了,但还是表示了强烈的挣扎,他不能接受践踏。
“那也不行啊,总不能让他这么一直露着个脑仁啊,让人看到不得以为是核桃仁成精了?”
“你他妈才核桃仁呢,你全家都是核桃仁!”
手术台上的黄瓜叫骂不停,南国无奈地摇摇头。
把地上的天灵盖捡起来,发现已经碎的是一塌糊涂了。
“这还有修补的可能吗?”
今天的事情已经超过了老闷所能预想的最坏结果,还间接突破了他的想象力。
南国拿着黄瓜的天灵盖想了很久,然后说:
“不行,你们再坚持一下,我去想办法,等我!”
南国拿着黄瓜的天灵盖冲出手术室,路上左思右想,他觉得只有一个人可能会有解决办法。
于是他来到了秦寿的办公室。
秦寿正在打电话和别人商量事情,看办公室的门被人猛然推开,抬头发现是南国。
“怎么了?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你的事情放一放,你听我说,这个能不能修一下?”
南国把黄瓜的天灵盖随手放在桌子上,实际上这个随手的动作就已经让天灵盖没有修补的可能了。
秦寿皱着眉头,院长今天为何如此失态?
“这是什么东西?”
把血糊破裂的天灵盖拿起来,秦寿一时半刻认不出这是个什么物件。
南国说,这是一名患者的颅骨。
秦寿一激动就把天灵盖给扔出去了,正好丢在墙上,掉下来的时候七零八碎。
这下好了,谁也救不了黄瓜了。
“恶不恶心啊,拿着这玩意招摇过市,你闲的啊!?”
秦寿嫌弃地甩甩手,倒了杯茶,问南国怎么回事,南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来之后
噗!
秦寿一口茶喷了老远,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南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真他妈会玩,那人呢?凉了吗?”
南国摇摇头,说黄瓜现在还活着,但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没用了,不可能修好,你当是这是粘瓦片呢?这玩意没有返厂维修一说,给他送后花园去吧。”
秦寿只是在摇头,他觉得院长这些人太胡闹了,怎么都不核查手术对象的身份就动手了。
南国也很无奈,他哪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两个人在屋子里连连踱步,南国靠在桌子上问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秦寿起初只是觉得可笑,但是细琢磨了一下,忽然站起来说:
“不对,我记得好像有个东西能派上用场!”
这句话简直就是救命的稻草,南国赶紧问是什么东西。
秦寿说,之前疯人院确实开发过一系列脑部实验,好像还留下了一部分实验器材,有种东西叫做“义骨”,他曾经在女病区的地下室见到过。
那种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出来的,听说是一种可以替换人体骨骼的稀罕玩意,而且由于表面材料特殊,义骨还能杜绝细菌滋生。
这种材料异常坚硬,覆盖之后无需再次替换。
刚开发出来的时候秦寿曾经见到过,当时还大为震惊。
只不过这些“义骨”是属于集团的财产,开发出来没多久就被封存了,因为它没有实际用处:
那些颅骨受损的患者基本上都撑不到手术就已经咽气了,所以义骨的后续开发连同它本身都被束之高阁了。
南国急忙拉着秦寿从办公室出来,一路上紧赶慢赶跑到了当初女病区的地下室。
带着疯队长,把地下室的门打开,翻箱倒柜开始寻找那些所谓的“义骨”。
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