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抑郁地回过头,这他妈叫睡眠不好?
再看看傻子,傻子此时已经坐了起来,站在老闷的床前梦游,也不知道他的梦里有没有一个美丽的姑娘。
傻子有梦游的毛病,这点老闷和南国都见识过了,但很无奈,说也没用,傻子我行我素,这毛病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刚住在一起那段时间,傻子梦游的毛病老闷起夜的毛病给彻底治愈了。
老闷那意思是与其被吓死,不如就在床上一并解决了。
更有甚者,有次傻子睡着睡着就爬起来了,在屋子里二话不说跳起了第八套人民广播体操,这给老闷吓得不轻,哆嗦着也不敢说话,就这么畏缩在床边看着一个傻子连蹦带跳,老闷如痴如醉。
第二天老闷找自己的主治医师商量,说把傻子给送出去,医生的意思是傻子和他们住在一起有助于他们病房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老闷无言以对。
医生感慨之余又说这都是李柏日的意思,李柏日是外调来的医生,论资历和院长的器重程度都比其他医生要高,所以他说的话基本上也就是院长的意思。
其他人即便有意见也没辙,老闷抑郁地回到了病房,接下来的几天傻子给南国和老闷详细回顾了第1234567套人民广播体操。
南国表示实在不行,晚上就把他捆上,不过俩人想了一下后果,打了个寒噤也就作罢了。
这里的日子浑噩糊涂,但却也有清闲自在,南国除了隔三差五被送去电击,也没受到什么其他的刁难。
电击室那条恶狗也越来越凶恶,几乎快要挣脱掉那条锁链,南国每每退避的时候都会被小腿肚上的电击片折磨地死去活来。
可李柏日很享受这个过程,南国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转变成了较劲的执着,越是这样折磨,他越是不甘心,他始终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把李柏日绳之以法。
想归想,眼下的南国还是睡不踏实,迷迷糊糊之间,脑海中也不断呈现出光图轮换的景象,斑驳陆离,蹊跷诡秘,他知道那是自己对旧日的回忆和执拗。
虽然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但南国有种感觉,他所经历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他不会是个坏人,在人生的这场话剧里,他所扮演的角色也绝不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骗子。
南国叹了一口气,在辗转反侧中慢慢陷入了梦境,远处的绿光,歌谣不再,屋内傻子的舞蹈,还有老闷高亢激昂的呼噜声,给他以不真实的感觉。
第二天一起来,南国还在迷糊,老闷过来把他拨弄醒,说到了排演话剧的时间。
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睡觉嘛,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时片刻。
老闷劝慰别人的水平始终无法提高,南国翻了个白眼就起来了,此时陈教授已经到了。
穿的很整齐,教授的严谨和厨子的勤快在陈教授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上衣口袋上别着一根钢笔,病服捋平了没有半点褶皱,头发也一丝不苟,眼睛滴溜溜乱转,嗓子咕噜咕噜好像随时准备开炮。
南国走过来打个招呼,陈教授这就开始了,南国赶紧带着老闷跑出去,让傻子断后,四个人吵吵闹闹来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南国无双”这个话剧团伙还是比较勤快的,其它话剧团都还没到,零零散散几个人,老闷说:
“咱们今天不仅要排练,还要看看其他队伍的表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南国点点头,盘腿坐在草坪上,还在感受着晨光熹微,远处却传来茶茶的声音,忽远忽近,有种亲切的感觉。
原来茶茶早上也在唱歌,也许是在吊嗓子,声音很悠扬,南国很享受这时光。
忽而间一阵喧嚣打扰了清净,南国注意到了远处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原来是胡老大他们。
看来胡老大并不是打算凭借一手给猕猴桃刮毛参演比赛,老闷说胡老大召集了一伙人,也成立了一个话剧团。
老闷忧心仲仲,说胡老大这阵子很神秘,和不少人交头接耳,可能是在谋划什么出彩的节目。
为了这个节目胡老大甚至暂时克服了对草坪的恐惧,这才是最让老闷担忧的。
南国有了好奇,看到了胡老大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教授也停下了演讲,和傻子一起望向那些人。
为首的一个人穿着古装的戏袍,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但走近了再仔细看就知道,是病服上面画了一层油彩改装的。
这个人的“戏袍”上描龙画凤,看着像个君王的打扮,旁边的几个人形态各异,卓尔不群。
“这是···?”
老闷授眯起眼睛,看到那群人的戏袍上居然画满了海鲜,有皮皮虾,有生蚝,有螃蟹花蛤···
南国也很诧异,不知道这是什么幺蛾子,还是陈教授见多识广,叹了一口气,陈教授说:
“这些人看样子是虾兵蟹将,他们要演的剧目估计跟龙王有关。”
南国佩服地点了点头,此时那几个人到了近前,身上的装扮和手上的道具连起来一看,还真有点虾兵蟹将的意思。
也不知道胡老大从哪揪结的这么几个人,此时为首的“龙王”说:
“咱们这是京剧改良的话剧,肯定能拿冠军,牛博士最喜欢京剧了。”
胡老大点点头,注意到了南国,神情虽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很坚强,没有被眼前的一片绿色所击倒。
“龙王”说完,拿来了一个大包裹递给胡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