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人说了没两句话的功夫,老黄的表弟已经取完针包,返了回来,卜心泻接过针包,打开之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拆开之后里面是一个个独立封装的针,现在大多数针灸针都不用反复消毒的了,一是麻烦,二是患者也忌讳。
所以卜心泻出门习惯性的带着两种针,普通的毫针就用一次性的,火针三棱针之类才用消毒的。
他打算先用毫针试试看看有无效果,不过就在他拿出泡好的酒精棉,擦完了老黄水沟穴,准备下针的时候。
变故突生,只见刚才还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的老黄,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盯着卜心泻咆哮道:
“你敢!黄口小儿,也敢来坏老娘的好事,速速退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这道声音尖锐刺耳,根本不似成年男子所发出,而是更像一个妙龄女子所发出。这时候再看老黄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而且眼球还有些上翻,明显能看到漏出的眼白。
看起来像没有聚焦一样,有些茫然,虽说正盯着卜心泻,但是看起来却又不像。他这副模样说不出的诡异,已经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类了。
“啊!哎呀,我的妈啊!”
老黄突然之间的变化,吓了三人一大跳,卜心泻离的最近,吓的他连连后退,只感觉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儿蹦出来,鼻尖手心立刻就见了汗。
眼下这个阵仗三个人是谁也没有见过,玉兰虽然膀大腰圆,体格不弱,可也吓的跟个鹌鹑一样,躲在了表弟的身后瑟瑟发抖。
老黄的表弟更是不堪,吓的他腿肚子都直哆嗦,不断的向后移动,似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不过在这三个人惊慌失措的时候,老黄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了,只喊出了那一句诡异至极的话,随后便又闭眼闭口,一声不吭了。
秋天屋子里本来很暖和,可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儿之后,三个人都莫名其妙的觉得一阵阵发冷,就好像屋里空调开到了最大档一样。
“卜,卜老师,,您看,,这,,,这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成我们家老黄真的被恶鬼上身了?”
最后还是玉兰率先打破了平静,战战兢兢的问道。
“是啊,是啊,这可怎么办,md老子活这么大,头一次看到这么吓人的事儿,要不咱们跑吧。卜老师!”
“额,我也没碰见过这种恐怖的事件,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病?我们再等等看!”
卜心泻还算镇定,毕竟他也听说过一些精神癫狂类疾病,有类似发狂的行为,不过他也在心里琢磨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我听到的那声音,绝对是个女子声音,绝不可能是这老黄所发出的。
难道爷爷以前说过的是真的?世间真有鬼怪妖邪之流?是常规手段难以解决的?
啊,对了,水沟也叫鬼宫,是十三针之中的首针,以往我一直以为这十三针是古人杜撰出来蒙人的呢。
现在看来难道确有其事?毕竟自己刚才又摸脉,又撬嘴看舌苔的时候,可是全无异状,只有自己拿出了针要扎的时候,才顿生变故。
印象中小时候爷爷倒是告诉过自己,这十三针尽量要避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万万不可轻易施为。
当年自己只当爷爷是怕自己针法不熟,扎的太深呢,伤及患者呢,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哎,爷爷要是还在就好了,我就可以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可惜自从奶奶过世之后,爷爷交代自己一句,说要去云游四海,之后便好几年不见了踪影,只是偶尔还给自己打几个电话。
这可如何是好,这针我是扎呢还是不扎呢?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卜心泻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玉兰紧张的出主意道:
“卜老师,要不这样?我先去把屯子里的亲朋好友都喊过来壮胆?听人说鬼怪都怕人多,人多人气旺是不会好些?”
“嗯,这样也好,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喊来吧!”
听着卜心泻答应下来,玉兰和表弟立刻急匆匆逃了出去,就把卜心泻自己仍在了屋里。
额,卜心泻苦笑了一声,四下观瞧,越看越是诡异,越待越是心惊,他总觉得这屋里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再不断的上下打量他。
后来他也干脆紧跟着出了屋子,来到了院中,等候玉兰他们喊人。
大家听说出了这等事儿,也都很是好奇,人多胆子状,很快便聚齐了足有二三十号人,纷纷来到了老黄院中。
这么一耽搁,天色都有些见黑了,进了屋中,开了灯,众人你瞅我,我瞅你,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的就议论开了。
“哎,你说这黄老弟莫不是真的糟了鬼?这阵子他家闹的沸沸扬扬的,各种大师可来了不少,这个小年轻莫不是骗子吧?”
“这玩意说不好,老刘,这类事件有时候真的是没法解释,你忘了前些年隔壁村的翠花,不是也闹过这档子事儿么”
“你们别叽叽喳喳了,既然人家来了,咱们就得信任人家,我看这小兄弟仪表堂堂,并不像坏人,大家安静一下”
为首的一个老者排开众人,出言道,这老者一身中山装,口袋里别了两支钢笔,金丝眼睛,大背头虽然有些花白,却梳的整整齐齐。一看就是在这村中有些身份的人。
“葛村长来了,大家静静,别吵吵了,听葛村长的”
这葛村长看起来在村中的确有些威望,他发话之后,场面顿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