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打架吗?还等什么?”
看着面前穿着一身中式黑色唐装,过于宽把消瘦的身骨包裹的就像个唱戏的男人。
易珩眼角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那男人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实在不太显眼,再加上他五官并不出众,面色又暗沉无光泽,一双布满红色的血丝的眼睛,就像一个侧夜不眠的网瘾大叔,颓废的还有点肾虚的嫌疑。
只是这人不经意的云手一甩,宽袖翻起。
别说——
第一,这衣服的材质真是不错,那微微扬起一只手,颇有点神仙画画的飘渺。
第二,这看似简单的一个礼遇的请的动作,却一看就是大家风范。无论动作、角度,还是每一个细微的细节,都劲柔舒展的刚刚好。
还真没看出来,这么一副皮包骨的骨架子,还蕴藏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小宇宙?
只不过就是这人啊,长的太差劲儿。
其实易珩也不是那种过于看脸拼颜值的脑残女,可就是越泽起点太高,看他看的时间长了,难免会被传染视觉感以貌取人的歧视观。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哪怕就是行为怪异的诸葛铖,也顶着一副黑眼圈,可看着也没他这么龌蹉阴鸷的。
但就是这样的身手配合这样的样貌,总体给人的感觉就类似于——
僵死打太极?
概念逆了天了。
画面作了妖了。
“在下蒋洵,之前看了易小姐那不凡的风姿,实在佩服。不知道能培养出易小姐这样高徒的人,是何方神圣?”
这人说话阴沉沉的,嗓音就像夜枭聒叫,喋喋而起,听的人心生反感更甚。
“如果你这话让我们家老爷子听到一定会很开心的,我爷爷那人虚荣的,要知道有人用神圣两个字形容他,那两撇胡子一定会翘到天上去。”
易珩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蒋洵说话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异样声波。
只是两句话,她的耳鼓竟然有些刺痛。
“原来是家族传承,那易小姐的爷爷一定是位古武高人了。不知在下可否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讳?如果有机会,在下一定登门拜访。”
易珩的耳鼓突然紧缩了一下,就像被一把小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巨大的轰鸣声骤然而起,引起的疼痛从耳道从容灌入——
豆大的汗珠顿时从她的额角流了下来,短暂的耳鸣声充斥着她的灵海。
她视线有些模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人的嘴唇阖动,分明是在对她说着什么,可易珩使劲儿的晃了晃头,耳鸣声还没有消失,她根本听不到他的说话声。
突然间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五指钳住了那只手腕,另外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对方的脖颈。
“你怎么了?”
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易珩倒吸了一口冷气。
手指徒然一松,眉眼微垂,手指默默的攥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吐纳三番,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感觉到有人探手去握自己的手腕,易珩下意识的甩开,并抬头瞪了过去。
一张并不算陌生的脸默默的看着她——
军医姐姐?
董非探究的看着她的双眼,嘴唇慢慢的张合,“让我看看。”
让她看看吗?
易珩摆了摆手,“没事,我已经好了。”
感觉到肩膀的手指慢慢的握紧,易珩转头向他看了过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好像跟他们对打、吵架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没有这么难看过。
“你在担心我?”
她唇角一咧,莞尔眯眼。
感到肩膀的手指慢慢的松了下来,“还能不能打?”
少女仰头看着他,“如果我说打不了了,你怎么办?”
“那就躲在我身后,看着我去装逼。”
少女嘴角笑意加深,刚刚还狼狈的为了轻敌中招而懊恼,可现在心思已经开始飞扬了。
目光落在眼前美男的脸上,这家伙眉眼清俊,鼻骨冷淡,薄唇平铺直叙,还真是一张非常不擅长微笑,但却好看到爆的脸。
看着两人又开始旁若无人的虐狗,高岳乐不赞同的蹙眉,探头过来问道:“你俩干嘛呢?”
少女毫不掩饰的回答:“看他呢。”
越泽面无表情的回答:“被她看呢。”
哔了狗了。
他是要问这些吗?
高岳乐扶额骂道:“你们能不能长点心?现在什么情况呢,你们还你侬我侬?你们都是什么素质啊?有没有大敌当前,尊重对手的基本礼貌?越泽,你大学文凭从电线杆子上买来的吧?”
越泽冷笑的撇了过去,“脑残?我是高中生。”
高岳乐嗤笑:“你少来,双学士学位,拿来喂猪的?”
越泽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
被完全性忽视,高岳乐选择眼瞎的攻击易珩,“你呢?小时候学的思想品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易珩不得不佩服高岳乐这口才,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攻击性了。
“谁说我不尊重对手了?只不过是觉得那人的样子长的太对不起生他的爹娘了,我需要净化一下眼球而已。”
易珩又看了越泽一眼,双腮像个河豚似的鼓了股。
“美男充电完毕。越先生,你可以滚了。”
越泽微眯着眼角看着她,“你确定?”
“刚刚没有准备,被人咬了一口,现在我决定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