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尘灰弥漫,暗色的除了爆炸之后的火光,还有令人很容易悲伤的残垣。
原本茂盛的树木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连根掀起,有的还被拦腰斩断。
焦土之上,却已经难寻一点生机。
就连一根绿色的小草都难寻踪迹。
“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滚出来。”
五年不见,他是不是还以为她五年前没有看到他那猥琐又卑劣的身影?
依旧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苟且的活在下水道里?
要怪,只怪自己当年太年轻。
不知道一个人和一匹狼做朋友的潜在危险,以至于当她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可少女却意外的听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易珩,你在哪?”
听见声音,少女豁然转动视线。
一道黑影却先声夺人横掠而去。
该死的。
易珩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她甚至都忘了那钻心刺骨的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着:“别过来,走,快往回走。”
越往深处走,那浓烈的烧焦味充斥着他的鼻翼。
跑出二十米左右,他碰到了两道人影,那是他的人,越家暗中保护他的卫队队长。
“发生什么事了?”看见他们越泽急声问道,听见枪声的时候,他就打电话联系过他们,可电话那头一直没有接通。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话说出来,卫队的队长脸上也是一片酸涩的愤怒。
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连攻击他们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就被打的支离破碎。
他们小组一共十人,可六个人都已经联系不上了,就连剩下的四人身上都受了不同层度的伤。
咬着牙,忍着眼泪,这口气真是难以下咽。
越泽没有怪他们,他也根本没有那个时间,“看到易珩了吗?”
“我们之前追着易小姐出来,可半路上就被人截住了,人打散了,易小姐也消失在了树林中。”
“那爆炸呢?爆炸是怎么回事?”
两人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清楚,只是看见空中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影,夜色深我们曾认为是看花了眼,可那些黑影突然发出了声音,然后相继飘散开,又莫名的被什么东西吸住的聚拢……再然后没过多久就爆炸了。”
“走,快找到她。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越泽有一种感觉,她没有死。
起码没有那么容易死。
他大声的在树林中嘶喊着,只希望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一声又一声的喊着,越来越焦躁的情绪,越来越不安的感觉,令他的声音开始劈叉的嘶嚎——
“先别喊了,你听。”
高岳乐突然一把捂住他的嘴,附耳倾听,那女声的叫喊声依稀的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令他们如此的熟悉。
“是易珩的声音,她在那边。”
高岳乐指了一个方向,越泽立刻抬脚就跑,可下一秒却被钟晚一把抱住——
越泽:“你干什么吗?”
钟晚大叫了一声,“趴下。”
“轰”的一声,一道火球直接在他们的正前方从天而落,撞在地上,直接炸裂开。
火花飞溅而出,钟晚立刻抱着他向一侧滚开。
高岳乐抬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傻了,”
可嘴巴的功能却依旧呈现出被激活的状态,大嚷着:“卧槽,这是什么?真的世界末日了?从天上掉火球?”
钟晚狼狈的抬头看了一眼,特嘴贱的探讨了一句:“难道不是流星?”
“你家流星长这样?流星通常都是很美妙的弧度,哪是这么星火燎原?”
越家卫队的队长伸手拽起倒在地上的高岳乐,刚将他拉开刚刚待的位置,那个地方就被一个火球炸出了一个坑。
“妈呀,兄弟,我谢谢你,你刚刚救了我。”
被高岳乐拉着,队长表示很想骂人。
为什么这位高三少,就是逃命的时候,也不能闭嘴呢?
生怕自己没有遗言可留吗?
好不容易跑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高岳乐跑的胸口都快炸开了,他气喘吁吁的埋怨着,“我这都是什么命啊?跟这你就没有好事,遇到那丫头就是不停的在作死。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又擅自换了另一种疯法作死。哎呦,我的小命啊,就要交代这里了。”
钟晚拉着越泽说:“你听清刚刚易珩说什么了吗?”
越泽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没听清。”
钟晚向四周看了看,“再往南就是吊桥了,我能听见水声。”
越泽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钟晚皱眉,那张虚伪的脸颊,难以促成紧迫的危机感,倒是令人冷静不少。
“天上下火,有水的地方是不是能更安全一点?”
越泽正想着,身体再次被钟晚拉着跑了起来,“我还没想好呢。”
钟晚连头也不会的说:“还想个屁,人家都追来了。”
当如雨的火焰落下,伴随着擂鼓般的轰鸣,没有人会觉得这只是幻觉,这种堪称大片级的特效火球,追着你的屁股跑的时候——
别想,一想就要被烧个稀巴烂。
吊桥就在眼前,破旧的摇曳在山涧之间。
火光照亮了这条在风中摇曳的桥,而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高岳乐直接骂娘了。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