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他前几天跟她说这事的情形相似,好像她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又或者易奶奶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跟她商量好了。
而他之所以会取消这一次的订婚,原因就在于易奶奶的那句话:要想娶我的孙女就必须拿帝王卦来换,我可以容忍你不能保护她的事实,但如果你连帮她都做不到,那你就根本不适合当我们左丘的人。这次的订婚宴,我们左丘不会出席,而你如果是个懂事的孩子,就不应该做这种鲁莽的决定,你应该明白没有长辈的祝福,这次的订婚必然会成为一个笑话。我知道你是想给小珩一个承诺,可如果这个承诺仅仅是一场婚姻,那不要也罢。一个人这一生绝不会仅仅只爱上一个人,而是要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如果你真的爱她,你要给她的就不能仅仅是这些。现在,我已经把条件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能做到了,就亲自来我左丘提亲。
这就是易奶奶的要求,可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帝王卦。
到底是什么?
关上照明灯,越泽给她留了一盏橘色的射灯,便轻轻的拉上病房的门,跟着白胡一起离开了。
一进办公室,白胡就疲惫的一头躺在旁边的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就要昏昏欲睡了。
“咣”的一声,越泽脚上的皮鞋不客气的踹在了沙发上。
白胡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瞪了过去,“你还是不是人?我一个圣诞节还要在医院值班就够悲催的了,你就不能让我眯一小会儿?”
“回答完我的问题,就让你睡。”
白胡用力揉了揉头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真是怕了你了,问问问,你想问什么?”
“我想要进行催眠治疗。”
越泽的声音低沉而果断,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白胡抬头看向他,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你确定?”
“我现在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你已经想起了一些不是吗?也许剩下的记忆只是时间的问题。”
越泽摇了摇头,“可你也说了,这个时间期限不定,也许很短,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白胡叹了一口气,目光又沉了两分,“跟你说实话吧,就算是催眠疗法对你的作用都不会太大,关于你丢失的记忆,就我看来并不是真的想不起来,而是你对这部分的记忆相当的排斥,也许你根本不想记忆起来。越泽,说实话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并不建议你强行唤醒记忆,这样对你来说危险太大。”
“可我需要这部分的记忆。”
“那你又为什么选择遗忘?”白胡眉头紧蹙,尽量放缓自己说话的语气,“你要知道,你之前已经出现过自残的行为,也就是说你抑郁症很严重,其实你能恢复到现在这种情况,我已经觉得是个奇迹了。所以我不敢再在你的身上下这个赌注,我们不说别的,以你的心性要是选择遗忘的记忆那必然是相当痛苦的,就像你现在只是想起了一部分,你情绪波动就已经开始混乱了,我很难想象如果这些记忆全部想了起来,对你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越泽突然站起身,避开他的目光,转身向门口走去,扣住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停下了脚步,低声说:“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只要安排好催眠的事情就行了。”
知道他的脾气执拗,听见关门声,白胡直接给了自己一嘴巴,“叫你犯贱,这家伙要找死,那是你这个白痴能阻止的,我就是欠你们的,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第二天一早,易珩正在吃早餐呢,秦凯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越泽手里握着碗,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这里是你家?”
秦凯知道自己莽撞了,皱眉说了一句:“抱歉。”
“顺序错了,你都已经进来了。”
秦凯一早脸都没洗就跑了过来,样子好不狼狈,原本就有些沉闷的心情被他这么接连打击,就直接吼了起来,“那你想怎么样?要不然我自杀陪你一条命够不够?”
他突然的爆发,也让越泽的那双剑眉扬起,看着他厉声喝道:“出去。”
拔尖怒张的两个男人,好像下一刻就能打起来。
易珩伸手拽住他的手臂,“他只是心情不好,你别怪他。”
越泽转头看向她,身上的那股子戾气顿时消解了一半,又从碗里挖了一勺粥凑近了她的嘴边。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不过他那眉头微微皱着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要是敢不吃,我就直接塞。
让你闭嘴。
易珩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帮秦凯说话,而不帮他。
当下识时务的张开嘴,很乖的将粥吃了进去。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越泽就当秦凯是个空气中的雕像,而秦凯更是自我尴尬中,看着他们喂饭的和谐画面,自己倒是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就这样僵持的三个人,不声不响的持续着之前的动作。
易珩舔了舔唇角,用眼睛瞟了秦凯一眼,却见他直勾勾的瞪着自己。
嘚,这事还得她开口。
易珩瞟了一眼他盛鸡蛋糕的手,轻巧的启口,“那个,我差不多吃饱了,不用……”
越泽的手指一勾,见她的视线从鸡蛋糕的碗中扳了过来,紧接着他目光就投在了她的脸上,盯着她的眼睛开口说:“跟我说话的时候,记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