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啊,宇文家倒是想管,可是,晋宁公主不准啊。”
闵烟闻言,半眯着眼睛,看着那里坐着有些吊儿郎当的宇文凉卿,声音沉了几分,“卿儿是什么意思,是想用晋宁公主为挡箭牌,让宇文家弃王家于不顾吗?”
“烟儿。”王仁玉开口了,他眉心相皱,在是把视线移在宇文凉卿的脸上,皱着的眉心松了松。
“卿儿是什么时候来的梨花城?”
“已经来半月有余,因着晋宁公主这段时日对北翼的大整改,我跟着沈丞相有些忙,所以没有及时来舅舅这里。”终究是自己的舅舅,说话还是有分寸,宇文凉卿从来都是聪明人,对于这个一生都为宇文家鞠躬尽瘁的舅舅,他还是很尊重的。
“原来是这样啊。”王仁玉轻叹一声,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清愁,“卿儿可知晋宁公主对那些地方官员要做什么吗?”
宇文凉卿看出了王仁玉眉宇间的清愁,“舅舅,晋宁公主说到底还是后宫中的人,哪怕是皇上的女儿,也不得干政,所以,这件事,还得皇上发话。”
“所以那些官员此时还圈禁在姜府的地牢中?”闵烟不由的问了出来,“那赵辞贵呢?既然晋宁公主不能干政,那为何还要抄了赵辞贵的家?”
“舅母这就不懂了吧,赵辞贵完全没有把晋宁公主放在眼里,这就是在挑衅皇权,在皇权被挑衅下,别说是如今最是得宠得公主,就是那宫中最不得宠得公主,那也不是能挑衅的。”宇文凉卿低低一笑,他这个舅母,倒是别的女人有脑子些,不过,到底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这些年被他舅舅保护得太好。
“皇权?”闵烟神色莫测的看着宇文凉卿,“所以,赵家就这么被皇权压了下去,赵家的那些子弟和妻妾全部给赶在了那永莲县?”
“舅母是想为赵家不平吗?若是不平,晋宁公主就在姜府,你可以去见见她,想来你们的关系,应该会让晋宁公主网开一面的。”宇文凉卿说出这话可谓是带刺了,明知闵烟的身份,却还要这般说。
果然,闵烟脸色微微一变,她未有开口,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王仁玉。
王仁玉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便轻咳一声,看向宇文凉卿,轻然道:“卿儿啊,你也知道北翼的王家是经营你们宇文家才在北翼的氏族中能崛起,如今闵家的家主还有北翼的郡守都是被晋宁公主给圈禁的圈禁,不知去向的不知去向,舅舅只是想知道,你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吗。”
宇文凉卿当知王仁玉的的意思,说来说去,就算王仁玉贩卖私盐,勾结蛮夷,这其中宇文家壁人是知道的,既然宇文家知道,当然就不能弃王家于不顾,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父亲还不知此事,不过,我已经传信到京城了。”宇文凉卿淡淡的说着,也没有刚刚那般,知晓此事宇文家已经牵连进去,如若不给晋元帝一个交代,即使宇文家有冶铁术,那也会衰落。
“卿儿今日来,是不是有什么要对舅舅说的?”
“的确有些事要与舅舅相谈。”宇文凉卿说着的时候,目光往闵烟看了一眼。
王仁玉见着这般,便对闵烟说道:“烟儿,今日卿儿前来,你去大厨房看看,让他们今晚全做卿儿爱吃的。”
闵烟不是不知轻重的女子,闻言后,便起身,微微颔首,“那你们谈。”
待闵烟走出大厅后,王仁玉才是看向宇文凉卿,“卿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此番皇帝派来的是柳忠言那个老匹夫。”宇文凉卿说着,眼中不由的眯了眯,“此番北翼的动荡是不可避免的。”
王仁玉闻言,垂眸,“大概什么时候到北翼?”
“应该到了北翼的地界,在前往梨花城的路上。”宇文凉卿说着,双手环胸,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赵辞贵是柳国公的学生,当年的恩情也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赵辞贵被齐雪宁直接抄了家,柳忠言那个老东西是对付齐雪宁呢,还是帮着齐雪宁把北翼的动荡扫平。”
“那如果齐雪宁与柳国公联合一起对付宇文家呢?”王仁玉脸上是从未有的严肃。
“不会,就算要对付宇文家,也要看看我爹在掂量掂量,此番王家惹恼齐雪宁不是说,吞了原周家的银子?那在恰当的时候,还给齐雪宁便行了,到时候,我在去与齐雪宁说说,舅舅,你不会有事的。”宇文凉卿说的风轻云淡。
然而听到王仁玉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蹙眉,“卿儿,你和宇文烈的关系还是如小时候那般不好?”
宇文凉卿沉默了一下,随即薄唇轻扯,“是。”
闻言,王仁玉轻叹,当年的事情他知晓一清二楚,也劝说过长姐,可是,还是没用,到最后,却酿成了大错,无辜的人满门遭殃,那些背后之人却活到至今。
“宇文烈好像和晋宁公主的关系不一般,宇文家真的会没事吗?”
宇文凉卿并未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转移了话题,他说道:“舅舅,翎王如今在哪里?”
果然,王仁玉的眼中有着讶色,就连神色都是一顿,隔了片刻,才是说道:“蛮夷。”
……
姜府。
花园亭子中坐着三人,齐雪宁在与沈洵对弈,那一抹火红身影却是肆意的歪着亭子的围栏上,姿态放肆极了。
沈洵把手中的棋子放下在棋盘上,随之说道:“柳国公明日便能到达梨花城,公主觉得陛下会怎么处置这一群人?”
“沈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