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梓薇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扭头诧异的看向江澈。
“江澈,你……”
“开玩笑的,我就是随便说说。”江澈的语调突然轻松了。
梓薇白了江澈一眼,“无聊。”
“我也希望自己是活尸,那我就能拥有更强的力量了。”
“你们男人为什么总是追求力量?”
江澈认真的回复了梓薇的问题,“因为有了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如果我可以变得更强,就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险境中。”
这句话触动了梓薇的心,梓薇觉得这样的话似乎以前就听到过,而这样的场景,也仿佛经历过。
“为什么一定要保护我?”
“我小时候失忆过,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一直以来我都想变强,却又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变强,直到遇见你,我终于找到了变强的理由。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它告诉我,你是解开我失忆之谜的钥匙。”
这些话,江澈以前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这是他第一次提起。
江澈顿了一下,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刚刚你问我是不是活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不瞒你说,从我失忆后,我爸妈也带我见过很多大师,你说大师预言你活不过二十,不是拿你说笑,这样的预言,在我看来已经不错了。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已经是死人了,不该留在阳间,还劝我爸妈说不能让我活着。有一次,碰上了一个很顽固的大师,我差点被他活埋。但我就是活生生的人,有心跳有呼吸有感觉的人,我也有活下去的资格和权利。虽然不喜欢他们那样说我,可事出有因,我会这么特殊,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我坚信,在我失去的记忆中,能找到答案。”
今天的江澈,突然话多起来,他平时都不太爱和别人说他的私事。
听了这么多,梓薇才发觉,江澈原来和自己一样,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烦恼和忧伤,而现在的他,卸去了平时的冷傲,让梓薇觉得真实多了,也亲近多了。
梓薇很能理解江澈的感受,有时候,比别人特殊一些,却并不见得是好事,自己和江澈在这一点上,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
“等离开这里,我帮你找出答案。”梓薇向江澈伸出了手。
江澈呼了口气,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我这是怎么了,这种时候还婆婆妈妈的,都是被你传染。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走吧,去周围看看。”
江澈想要抬起脚来,可双脚就想是灌了铅一样,根本就抬不起来。
他低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彼岸花已经延伸过来缠住了他的双脚。而看似纤细的花蔓,竟比钢铁还坚固,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弄不断。
“我的脚被缠住了。”江澈还算镇定,他蹲下去,试图用手把花蔓解开。
可这花蔓,不只坚固,还很顽固,它们像是黏在江澈脚上一般,任由江澈怎么去拉去拽,都紧紧缠在江澈脚上分毫不离。
“这里的花不寻常,没那么容易解开的。”梓薇说着,想要过去帮江澈,可是她这一动弹,才发现自己的双脚也被缠住了。
江澈力气那么大,他都扯不开,梓薇也不打算用蛮力和这些彼岸花较量了,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符,把符纸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捏着符纸一晃,符纸就燃起火光来。
梓薇把燃烧的符纸往脚下一扔,果然有效,花蔓遇见符纸的火光,都褪下去了。
“你还会这个?”
“我也只会这个了。幸亏我习惯出门带黄符,身上要是没几张符,我都没安全感。”
梓薇说着,走向江澈,同时又掏出了一张符来。
可还没走到江澈身边,梓薇就停住了脚步,她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猛然回头,只看到一缕黑烟出现又在瞬间消散。
“刚刚那是什么?”
江澈也看到了,要不是他这么问了一句,梓薇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碰上高手了。”梓薇嘀咕了一句,她闭上眼睛,屏息凝神,用感觉去定位那不明物体的位置。
感觉到了!
睁开眼,朝着感觉到的方位看去,捕捉到了那缕黑气。
它轻盈的萦绕在空中,来无影去无踪,眨眼的功夫,就从梓薇的视线中逃离,下一刻,就又出现在了江澈身后。
这一次,它慢慢的消散着,却从中幻化出一个身影来,黑气散尽,身影也清晰起来,是一个男人。
这男人二十来岁的模样,面白如雪,却并不是那种没有生气的苍白,而薄唇却如血,双眸也是诡异的血色。
他身段修长,穿着古时候的袍子,一袭长袍素白无暇,黑色的长发用一条白色绸带松松垮垮的束着,一缕长长的刘海垂至胸前,有些慵懒,却又显出几分潇洒和不羁。
他那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微微倾斜着脑袋,凉薄的目光落在梓薇的脸上,接着发出一声轻笑。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梓薇承认自己被他给吸引了,居然会对他生出几分爱慕,这真是够了,明知道他是危险分子的。
梓薇躲开了他的视线,将手中黄符点燃掷向那古装男子,可他只轻轻挥了挥手,符纸就灰飞烟灭了。
“你就剩这点本事了?”男子对梓薇说了一句,梓薇伤不到他,他似乎还很失望似的,接着他绕到江澈面前,毫无防备的背对着梓薇。
盯着江澈的脸有两三秒钟,他又是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