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笑白见季语彤如此费心力,一副疲态,不禁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这里有我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季语彤看得出来季笑白的神情也很是疲惫,不由的说道:“哥,我看你好像也很累,要么我继续照顾嫂子,你去休息一下吧?”
季笑白摇了摇头,她现在这个模样,他怎么能睡得着?
“不用,我还能扛得住,回去吧,这边有我自己就可以了。”
季语彤走了之后,季笑白又给向暖阳测了一下体温。今天一天她都没能吃饭,季语彤只给她喝了点儿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哪怕向暖阳害怕打针,也必须得输液。
他给他的一个医生朋友打了电话,将向暖阳家这边的地址告诉了对方。
扎针的时候,向暖阳即便是在睡梦中还疼的皱起了眉,季笑白这才真的肯定她的确是害怕打针,不免有些失笑。
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向暖阳亦如是。
给向暖阳挂的吊瓶是营养液,其中夹着退烧药,医生又叮嘱季笑白一些注意事项以及拔针的方法之后,这才起身离开。
实际上季笑白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又害怕自己一旦睡过去,向暖阳的吊瓶输完之后他来不及看到,只能又揉了揉额头,强撑着。
起身去客厅里找了点茶叶,在杯子里放了不少,泡了杯浓茶,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回到房间坐到床边,季笑白抬手放到向暖阳脸颊边,轻轻的揉了揉。
“快点好起来,不要让我这么担心。以后有我给你撑腰,谁也不能再欺负你。”季笑白柔声说着,忽然轻叹一口气,“你究竟哪儿来的那么大魅力?能让我季笑白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将军乖顺的趴在地上,听话的要命。
“将军,你说,你妈醒过来之后,会不会就又开始对我张牙舞爪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季笑白只能摇了摇头。
张牙舞爪就张牙舞爪吧,大不了就被挠两下,他总不至于让她把那尖利的小爪子收起来或者剪了。舍不得,舍不得强迫她一丝一毫。
盯着向暖阳挂完点滴,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他轻手轻脚的将针头从她手中拔了出来,随后又给她测量了一遍体温,确定终于退了烧,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房间里分明不热,可季笑白经过这一番折腾,还是累出了一身的汗。若换做平时,他不然会去冲个澡,可太累了,折腾完这一番,便直接趴在向暖阳的床边沉沉的睡着了。
兴许是确定了向暖阳终于没事儿了,季笑白睡得很沉,甚至还做起了梦。
梦里,向暖阳答应了他,终于成为了他的女朋友,他心里甭提有多开心,即便是在睡梦中,都扬起了唇角。
向暖阳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刚想动,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她心中一惊,低头一看,诧异的张了张嘴,却又及时忍住没有发出声音。
将军似乎感受到了向暖阳醒过来了,一个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巴巴的瞅着她。
向暖阳抬起另外一只没有被季笑白握着的手,放在纯白你对将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军像是听懂了一般,又赶紧趴回了原地。
向暖阳不知道季笑白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她有印象,自己似乎是生病了,有人在一直照顾她,她隐约有听到季笑白讲话,兴许就是他一直在照顾她。
手背处传来了阵阵疼痛,向暖阳看过去,就见被季笑白握着的那只手,还粘着医用胶带,哪怕是被季笑白握在手心里,他还刻意避开了她粘着胶带的地方。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傻?她先前都已经将话说的那么绝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向暖阳将头偏到一边,一时间,心又跟着乱了个彻底。
季笑白总是有本事搅乱了她的一颗心,让她原本下定的决心,彻底被颠覆。
向暖阳一走神,自然没发现季笑白突然醒了过来。
她将目光转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了季笑白望过来的目光,两人目光交汇,皆是一愣。
“醒了?”季笑白显然很是激动,刚醒来的声音含着一抹沙哑,他清了清嗓子,起身摸向向暖阳的额头,笑道:“还好,温度还是正常的。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饿不饿?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吊了营养液,但是还是需要吃一点东西,现在煮应该也来不及了,一会儿我安排人送点粥过来,你刚生了病,还是不能吃其他的东西,吃点流食可以么?”
向暖阳看他一副略显慌乱的模样,心中难免动容。
这还是向暖阳第一次在季笑白身上看到如此模样,他的不正经、他的雷厉风行、他的痞气狠辣,她都是见识过的,唯独这种温暖的耐心与柔声细语,她从来没见过。
如果以前的话,用向暖阳的话来形容季笑白,那就是霸道强势中带着一丝不正经的痞气,可却从来不知道他还可以很温柔。
好像这种状态,只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来一样。
“季笑白……”向暖阳看着季笑白,突然刷刷的开始掉眼泪。
都说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任何小事都能被扩展成为大事,导致某种情绪突然之间的扩大化。
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可此时面对季笑白,再也忍不住哭了。泪意汹涌澎湃,来势汹汹好似挡也挡不住一样。
季笑白一瞬间直接愣住了。
他从认识向暖阳到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