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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蓝发,根根竖立起来,那种情状。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朵超大号的蒲公英,蓝光闪闪,绒绒的一大团,乍看时,都有一种扑进那绒团之中打滚的冲动。
水光荡漾,月华牛乳一般亮白地洒下来,一圈又一圈。在蓝发上面凝聚起来,被发丝吸收,滋养了发丝的生长,那发丝隐约之间,似乎是又长长了一些。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知道这是水魅在晒草,在吸收月华之力,很显然,这女人就是我和爷爷正在苦心寻找的水魅,而且还是要道行高深的水魅,而她头上的那些长发,就是水魅草。我们知道得到她的发丝,就可以轻松解除小猎屯那些村民身上的尸毒,把他们救活了。
只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太好惹,她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对那个满心殷勤的男人已经是那样了,更遑论对我们这些陌生人了,若是把她激怒了,不知道会不会把我脖子咬断,当成食材吃掉。
所以,虽然明白了这些事情,我却依旧只能是一动不动地躲在暗处看着她,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出现,可以让我揿到水魅草,哪怕是只捡到一些掉落的发丝。也是可以的啊。
当然了,如果我当真是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揿不到的话,那估计也只有现身向她索要了,不过,我显然不能一个人和她正面相对,那纯粹是找死,我起码要找到爷爷,一起来跟她讨要才行,这样好歹有个照应,不怕她突然翻脸。
所以。不管怎么讲,我现在都不能打草惊蛇,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忍和等待,等到她回去小屋子里躺下休息了。我再想办法找到从这个地下空间出去的路途,然后再找到爷爷,然后再返回这里来……
不过,这个时候,我猛一抬头,看着那月华皎洁的夜空,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琢磨着,这水潭深井的上面,不就是通往地面的通道吗?为什么那个女人不从这里逃走呢?难道她的力量还不足以让她攀住那光滑的石壁,到达竖井顶面吗?
按道理来说,这不太可能啊,毕竟她的头发已经那么长了,那说明她的道行和力量也非同小可,所以,她应该是可以轻松逃走才对的,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却只见水里的那个巨大的蓝色蒲公英,竟是晃晃悠悠地向上飞升了起来,仔细看时,才发现,那飞起来的,只是一颗人头,女人的身体却是依旧浸在了水中。
这个状况可是让我疑惑到了极点,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到女人的脑袋脱离身体飞起来了,第一次是在那个男人抱住她,强行要亲她的时候,第二次则是现在了,然后,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女人既然是水魅,那她又怎么拥有这种飞头的能力呢?
飞头的能力,不是属于飞头降所特有的吗?难道说传说中的水魅也有这凶残特技?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在此之前,我压根就没听爷爷提起过这个事情啊?如果水魅也会飞头的话,爷爷不可能不说到啊,那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个女人不光是水魅,而且她还是一个飞头降,可是,她怎么会是这样一种复杂而又怪异的结合体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万分疑惑,完全是想不明白,最后只好先不去想,将疑问抛开,只是静静地看着。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我心里正一团迷惑的时候,却只见那女人的脑袋越飘越高,眼看就要从那竖井里面飞出去了,尔后却只见那竖井顶上突然光芒一闪,隐约之间,在那竖井口上,竟是有一个阴阳双鱼的太极图案出现,正好封住了整个竖井的出口,然后那飞头撞在上面,立时发出了一声闷哼,尔后飞快地落了下来,重新回到了身体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该死的!”估计是因为飞头逃离受挫,亦或者是月华已经吸收地差不多了,女人的长发缓缓耷拉下来,一大片拖曳在水中,而她抬眼望着头顶上那一方青天,紧咬着嘴唇,恨恨地说道:“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真希望那个变态赶紧死掉,每次看到他,实在是有点恶心了。榕榕啊,榕榕啊,噫——”
女人说话间,下意识地抱紧肩膀,打了个寒噤,似乎是想到了那个男人的丑态,心里感觉受不了。
但是,恶心完毕,女人却是津津有味地喝完了瓶子里剩余的血液,然后有些自恋地看看自的身子,尔后竟是禁不住啧啧赞叹道:“倒是这副皮囊,当真是比我以前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嘿嘿,要是我以现在的样子登台表演的话,应该可以很快就走红吧?到时候我可就是大明星,可以有享用不尽的奢侈品。哼,实在不行的话,要不我先假意顺从那个笨蛋,然后骗他把大阵打开?”
女人说话间,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却还是有些纠结地叹气道:“这么好的模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么?我这个样子,应该去找一个大太子,或者是亿万身家的帅哥才对,他?一个臭道士而已,凭什么?想想就恶心!”
无奈之下,意兴阑珊地从水里走了出来,端上油灯,提着瓶子,沿着原路回去屋子里去了。
我藏身在水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一直静静地伏身趴着,直到她身影消失了之后,我这才从石头后面走出来,查看一下四周的情况,甚至摸摸石壁,尝试着从石壁爬上去,但是却发现那石壁极为光滑,压根就爬不上去,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