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起因如何,被关几天肯定是跑不了的,为了揍余二一顿把自己搭上不合算。

告状老师也未必会管,她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余二干的。

她这么一想,心里的恼火先压了下来,摇摇头道:“我没事。”又问道:“最近还有夹在两节课中间的大休吗?”

殷怀月把课单回忆一时,摇头道:“到咱们十五休假都没了。”

沈晚照脸色不大好看,先弯腰把东西收拾干净,幸好她爹给她买书的时候多买了一套,现在想想真是明智,离上课还有点时间,她回去取了新书来,路上已经有了主意。

一节课食之无味地听完,好容易熬到晚上入夜,沈晚照等韩梅梅睡熟了打起呼噜,悄mī_mī地做起来穿好衣裳出去。

她轻轻拉开门,沿着走廊走了几步,巡查的人就提着灯笼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心里一惊,巡查的人就走到她跟前。

温重光也没想到查个宿都能碰见沈晚照,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明显是以他为首,他不经意地退了一步,从容地从其中一个的手里接过灯笼,看起来就好像三人并肩而行一般,迎着沈晚照走了过去。

沈晚照也没想到能见着温重光,但她可不想给自己记上一笔,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温重光打起风灯浅笑:“是夜里饿了想找吃的,还是缓了夜游症,或者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把沈晚照想要用来搪塞的借口全堵了回去,她暗自懊恼平时都不查宿的,怎么偏赶上今天,一边干巴巴地道:“我,我突然想到有书落到学堂了,正想着回去取。”

温重光唔了声,偏头装似思考,沈晚照嘴里胡乱解释:“这不是今天赶的太急,所以...忘拿了,这才想起来...”简直漏洞百出。

她正想着要不要再加几句增加说服力,温重光就已经浅浅一笑,轻声截断了她的话:“夜里风大,快回去吧。”

沈晚照:“...”这也太容易蒙混过去了吧。

温重光后面站着的两个想要说话,但看他面色,十分知趣地闭上了嘴。

沈晚照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他食指轻轻点在她唇上:“小心着凉,下不为例。”

沈晚照有些不自在,不过他都这么说了,她再说话就是不识趣了,老老实实地回屋了。

目送她进屋,站着温重光身后的人低声道:“首辅,您让她...”

他负手信步:“无妨,小事而已。’

沈晚照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她卯时下三刻学舍和学堂的门才开,这时候去也可以,只是时间有些紧,人也多,不如深夜去安全指数高,她卯时过一个时辰就行了,打开窗子往外看,周遭还没有人,只有个婆子在院里扫地。

她咬了咬牙,放弃形象,从后面的窗子翻了出去,小心避开路上的锦衣卫,一溜烟进了学堂,找到余二所在的丙班,拨开窗子的木栓跳进去,按着昨天探听来的消息,数到了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余二才不是那等每天把书本子带来带去的勤快人,都偷懒把书放在教室,这可给沈晚照提供了便利,她在昏暗的教室里狞笑了几声,抽出余二的书本和笔墨泼墨挥毫起来。

她记得早上第一节是解明的课,又怕解明看不见,特地在桌子一脚画了头猪,脑袋却是解明的样子,旁边写了大大的解师两个字,歪着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把东西恢复原样,又悄mī_mī地溜走了。

进学舍的时候,韩梅梅已经快要醒了,她迅速换完衣裳,用绢子擦了擦手和脸,她堪堪做完这些韩梅梅才睁开眼,她靠在床柱上微笑道:“早上好!”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余二才吊儿郎当地晃悠到学堂,一进来就见解师铁青着脸,同学都用看傻狗的幸灾乐祸眼神看着他。

余二被看得莫名其妙,等到了自己座位上,看清了上面画着的是什么才目瞪口呆,张嘴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解明阴沉着脸:“余正岚,在你桌上的涂鸦,你竟问别人怎么回事,我看你不光无法无天,装傻的本事也不差!”

余二急的额头冒汗,刚说了一句不是我,身子就碰到累在桌上地书本,书本子哗啦啦掉了一地,其中一页大敞着画了解明穿女装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平常课上闲极无聊的涂鸦。

穿女装可以说是对男人极大的侮辱,仅次于太监二尾子这些话了,要不然诸葛亮怎么会送女装给司马懿以作挑衅,想要逼他出战。

余二嘴张的似个蛤.蟆,不过他虽然顽劣,倒也不傻,想了会儿就明白是谁干的,正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找沈晚照算账,一扭头就见解明气的脸青唇白,高举着戒尺瞪着他。

余二:“...”


状态提示: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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