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恩。”颜玉起身走到书案边,提笔铺纸模仿江秉臣的笔迹写了一封简短的信件,信上交代江秉臣头部摔伤,有淤血失忆了,让他的手下带他回京去找太医瞧病,她没有抬头道:“你是京都来的大官,只是摔伤一时失忆了,我送你去找你的手下,让他们带你回京医治,这里的大夫不行……”

“那你呢?”江秉臣忽然站起来走到了她的书案前。

她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我?”

江秉臣皱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去我该去的地方。”颜玉将信笺写好吹干,叠好了放在桌案上,“过几日你拿着这信走,到时候给你的手下看,他们就会明白的。”又道:“能被你带来的想必都是你的心腹,他们会照顾你的。”

江秉臣摸了摸那信,又问:“为什么要等几天?”

颜玉叹气道:“行行行,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你就暂且委屈几日行不行?”

江秉臣皱了皱眉。

她也想早日把他送走,可是她需要拿到那瓶药啊……给他喝了才行啊,好在乡试放榜是九月初,离放榜也不过七八日了。

她就暂且先养着他。

可没想到养他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他何止不会穿衣服穿鞋子,他除了吃饭和跟颜玉顶嘴,什么都不会干,而且他还挑剔的很,脏一点的衣服不穿,每一日都要洗澡,吃的更是比她这个少爷还挑剔。

且他死活不让忍冬给他穿衣服,理由是忍冬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

这将颜玉气的,总不能因为这个给他再雇个小厮,更不能让他整日衣衫不整的乱晃荡。

她便只能亲自教他穿衣服穿鞋子,可单单是穿衣服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教了三四日,他愣是没学会,不是袖子穿不好,就是腰带不会束。

气的颜玉不顾弹幕里疯狂骂她的观众老爷,一心只想揍他。

更让颜玉生气的还是晚上睡觉一事,他个大老爷们居然怕黑,死活都不要一个人单独住,可让他睡在颜玉这屋,他又不要打地铺,让他打了一夜地铺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硬生生将颜玉也折腾的睡不着。

那死静的夜里,颜玉抱着被子坐在榻上,眼底泛青,咬牙切齿的盯着他道:“我算是想明白了,你是变成傻子来讨债的,你不是书童,你是祖宗。”

他坐在地铺上也是眼底泛青,“你才是傻子。”

“是,我是傻子,我就该直接把你扔大街上让别人捡走。”颜玉气的心头梗塞。

他也气,“你既不喜欢我,为何要捡我回来?捡我回来又总是骂我。”

“因为我傻。”颜玉欲哭无泪,“傻了才把你带回来,你今晚还能不能睡了?不能睡你滚出去让我睡。”

他气道:“我要睡床,地上太硬睡不着。”

“你睡床我睡哪儿?”颜玉托了托马上要炸的额头,“到底谁是少爷?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也睡床。”他理直气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睡。”

“你做梦!”颜玉气的抱着被子兜住头就躺了下去,“你闭嘴,睡不着就坐着,再敢跟我说话我明天就把你丢进山沟沟里喂狼!”

“为什么?”他问。

颜玉闷头不理他。

“为什么不能一起睡?”他又问。

颜玉捂紧耳朵还是不搭理他。

他便凑过来,拉了拉她的被子再次问道:“为什么啊?”

“江秉臣你这个王八蛋!”颜玉气的披头散发躺在榻上要哭了。

他却还不高兴了,“你为什么又骂我?”

颜玉一夜未曾合眼,就这样第二天开了直播间,观众老爷们一看江秉臣就开始——我江大人怎么这么憔悴?昨夜没睡好吗?打地铺吗?心疼我江大人,主播也太抠了,加张床能怎么样?打赏给我江大人买床。

颜玉气的抢走江秉臣剥好的鸡蛋道:“都怪你,麻烦精!”

江秉臣怄气怄了一上午没理她。

还是下午带他上街去看看有没有现成的被褥多给他铺一层,他才总算给了点好脸色看。

颜玉唉声叹气的,“我管吃管喝还得看你脸色……”

弹幕里——

大玉儿:心疼主播,但是莫名的想笑……觉得江大傻子挺可爱的。

彭英俊:身娇肉贵的江大人。

路过:再撑两天就放榜的。

好在,过了今日就只剩下一天了,她唉声叹气的往前走,一时没察觉,等再回头时方才还紧紧跟着她的江大傻子不见了。

她一惊,忙往回去找,那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竟有些慌了,他如今跟个傻子一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江……”她却又不敢喊他的名字,只慌慌张张的问路人有没有见到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大傻子。

居然还真被她问着了,一个大娘道:“是一直跟着你的那位俊俏公子吧?他早就看热闹去了!”

看热闹?

颜玉顺着大娘指了方向赶过去,就看到一家赌|馆前围了好些人,她挤进人群,瞧见了人群中央的江大傻子。

他义愤填膺的护着一个长相娇柔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来十四五岁扶着瘫在地上的老爹哭的我见犹怜。

而对面站着一位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公子哥,也是十四五的年纪,身后带了一帮的打手,摇着手中的折扇一指江大傻子道:“滚开,少多管闲事,不然小爷卸了你的胳膊腿儿。”

江大傻子却丝毫不让步道:“她不愿意跟你走。”

“真好笑,她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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